或许是感觉祁君扬迟疑,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出现在在祁君扬的面前,他双眼紧闭,一头翠绿的过肩长发,学着大人的样子单膝跪地,郑重的再次请求:“请大人赐我族学咒法。”

    魂印他,剩下的交给图狮。碧篁终于说话了。

    魂印他?有用吗?不是只能控制身体?

    不一样,稍后给你解释。

    “你过来。”那孩子果然听话的起身朝他走来。

    “大人,请赐青族学咒法。”十岁的青只过祁君扬的腰部一点。

    手附上青的绿色长发,将魂印打入的同时,图狮也将所谓的族学咒法一并印入他脑中。

    只见青浑身一颤,趴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等祁君扬做完这一切,离开齐相鹤的意识空间时,居然已近天命,而曲日正坐在房间的一角闭目修炼。

    “走吧。”祁君扬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子,拉开了大门。

    “怎么样,君…君扬。”良尧有些为难的看着从房中走出的祁君扬,小时候喊得那么顺畅的两个字,此时却很是生疏别扭。

    感觉到良尧生疏的态度,祁君扬心底不免叹息,同样是相识与微时,他和良尧却已经如此陌生。

    “他很快会醒,良尧,你告诉他,齐相雀(三公子)已死,让他从大公子那里救出曲家的所有人,在最短时间继承齐家家主之位。”相比方才见到他时的惊讶和愉快,祁君扬此刻的态度就显得冰冷生硬,他又再想起那个总是把自己藏在白纱中的肃湛:“另外,继承家主之位后不得与九王有任何来往,否则,我随时会回来取他性命。”

    拉着曲日,祁君扬不等良尧开口,便急急的离开了齐府。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见他。

    直到这一刻祁君扬才意识到,他对人与人之间感情其实并不信任,这是他一直没有去面对,也不想承认的。

    如果他对感情不是不信任,他穿越前不会没有好朋友没有牵挂;如果他对感情不是不信任,他不会看到死前一幕只有简单的狠而已;如果他对感情不是不信任,他不会对商穹的离开只有一点不舍,也不会因为良尧一时的态度而将两人幼时建立的友情轻易的磨灭为零,甚至淡然的说出那种冷漠且带着威胁的话。

    但,是不是有一个人不同?

    肃湛,这个曾经主动与他发誓永不背叛的人;这个一度需要他,将他视作独一无二的人;这个愿意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他的人。他可以轻易原谅他的不辞而别,是否证明他是真的在乎他信任他?

    若他不是生的那么倾国倾城,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会不会独对他念念不忘、相思十年?他很想要确认,这份感情到底是什么?

    祁君扬将曲日丢在了曲家村,让他骑马回程,而他自己则运用巫力灌于全身朝着冷锋山而去。

    因为他答应他七天就回去,今天已经是第五天。

    除了永不背叛,这是祁君扬对他承诺的第一件事,他不愿食言。

    而就在祁君扬往回赶的时候,另一边也有些变化。

    和曲日同时苏醒的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不仅是身体表面的变化,就连器也无法召唤了,他不知道这种情况曾经也发生在祁君扬的身上,只不过祁君扬有碧篁,月却没有,所以他焦急非常。

    曲月和曲日不同,他们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个性完全相逆,曲日个性耿直,虽然脑子不是大灵光,但实在,而曲月聪明,脑子好,只是难免阴柔一些。

    月和星坐在树下,离修炼中的肃湛很远,不时偷看他。

    肃湛坐在火堆旁,他感觉到月在背后偷偷打量他,却没有心情去猜测月的心思,因为今天已经是第七天,祁君扬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就算知道他有着他不知道的能力,他依然担心,担心到他修炼也无法集中,一听到马蹄声或是脚步声就会忍不住睁开眼去看。

    此时已近接近亥时,肃湛决定若是到了子时还不见他,就动身去找他,看着腾起的火苗,肃湛想起祁君扬离开时的样子,他承诺时的认真;他上马时的飞扬;还有他说:是不是被我迷住时的张扬笑容,每一个神情都让肃湛觉得惊艳,觉得着迷。

    原本以为只是心中唯一的信任,现在却好像不仅仅是这样,当他再回想起之前祁君扬对他做过的种小动作,他的脸就会滚烫,就算打定主意和他在一起,却并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不是喜欢,又或是爱。

    “你在想我吗?”一双手突然从后面拥住了肃湛,祁君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赶到了,感动吗?”

    刚刚还在想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口中的话虽然无赖,却让肃湛感动,他的承诺他完成了。

    肃湛反过身推开他,将帷帽脱去,定定的看着他。

    “怎么了。”肃湛的表情近乎严肃,祁君扬愣是被看了半天之后才问出这三个字的。

    “没什么,怎么样。”肃湛心里想,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个样子是我没发现的,他收回目光。

    “解决了,还能怎么样,齐家要易主了,而且以后他们绝不敢再联络你九叔。”他闪着光的双眼就像在求表扬似的。

    其实,祁君扬对齐家二公子齐相鹤的能力,完全是靠猜测和观察的来的,之前听曲日说的话,他就怀疑这个懂得用避世来保护自己的二少爷可能不仅有能力,还在暗中培养了势力。而那天潜入齐家,虽然曲日没发现,但他却发现了,在二公子的庭院外有好几拨人盯梢,若是这人没一点能力和势力,想让一个病的快要死的二少爷突然离世也不是难事,又何必浪费人力盯梢。

    “你这么有自信吗?”肃湛那墨玉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双眼。

    “你可别再这么看着我了,我…”会忍不住的。

    话没出口,口就被封住。

    祁君扬可没想过肃湛会如此主动,但肃湛的主动仅限于吻住他的唇。

    但祁君扬会让他的双唇只是点一下就离开?

    答案当然是不会。

    一只手抚上肃湛的后脑,祁君扬将肃湛压在了身下,几番□□过肃湛的双唇之后,祁君扬突然咬住他的下唇,引得肃湛轻呼一声。

    “到此为止。”两人的鼻尖相隔不过两指,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祁君扬真是好不容易控制住的,他拉着肃湛坐了起来,肃湛却不说话了。

    “远争,其实我有话要和你说。”

    “嗯。”

    “我…”

    “我大哥呢?”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祁君扬这才发现远处还有这么两个人物。

    “二哥!”星跟过来拉住他。

    祁君扬其实并没有在意他的语气,他觉得弟弟关心哥哥也是正常,虽然来的不是时候,但抱着必须对三人友善的态度,他还是站起身来回答了他:“他骑马回程,应该明早能到。”

    “原来如此,多谢恩人相救助,曲月无以为报。”曲月的表情倒是不差也确实表现出了感激的神色,但祁君扬看着却觉得很别扭:“不过曲月有一事不明,还请阁下帮我解答。”

    “说。”

    “当日究竟是用的什么方法救的我们?”虽然星说他是让他们两人起死回生,但曲月却不信,因为他从没有听过有这种能力的器。

    所以他问这个问题,只是想搞清楚自己的器不听召唤的原因,他也曾怀疑过是肃湛搞的鬼,但想想当时没什么特殊的,所以就把怀疑集中到祁君扬身上了。

    他的问题让祁君扬想起那日自己是在大庭广众下使用的咒术,虽然隔绝了众人的目光,但救活了两个濒临死亡的人却是事实:“还是想漏了一层。”祁君扬抓了抓脑袋,完了,当时那么多人在,而且已经过了八天之久,恐怕这个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修行界,甚至是各大门派、家族。

    见祁君扬自言自语完全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月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他刚刚在旁观察只觉得这人好色自大,虽然肃湛是长得美,却也不至于如此饥渴的扑倒对方,何况旁边还有自己二人。方才月所在的位置是看不见谁先吻谁的,他只看到祁君扬将肃湛扑倒,这么想也很正常。

    “敢问阁下当日使用什么方法救我的,为何我无法召唤归云剑。”第二次说,月特意提高了声量。

    “二哥!你无法召唤归云剑吗!?”这件事,月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星。

    “无法召唤归云剑?”这小子无法召唤器?怎么和自己一样,想到这里,他也没去管他什么态度不态度的:“我帮你看看。”

    说着他就想搭他的肩膀帮他检查一下。

    结果,人家不乐意,硬是皱起眉头退出了好几步。

    “你跑什么?”

    “不知道阁下要怎么看。”见曲月紧张避开自己的摸样,祁君扬有些不爽了。

    “无可奉告,你若是不愿让我看,就算了。”

    “二哥!”曲星在一旁急了,他二哥向来心思多,却不想居然怀疑救他们的恩人。

    “曲星,曲家村的事情已经办好,等曲日回来自然会同你细说。”祁君扬故意将情绪都写在脸上,一甩手,拉着肃湛准备走。

    “恩人!多谢恩人,恩人请留步。”曲星听到曲家村无事的消息,立马就跪下磕头,可一抬起头就看见祁君扬要走。

    “我已仁至义尽,还有何事。”肃湛一直不语,想看看祁君扬这又是演的哪出,毕竟祁君扬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

    “恩人,我替二哥向你道歉,请恩人帮帮我二哥。”

    修行者和修行者之间是会有所感应的,当然这只限于低阶的,但关键是月失去了与器的联系,所以自然也没了这种感应,肃湛是当时杀他的人,他自然知道他的厉害,可祁君扬在他记忆中却是被肃湛救的角色,心中对他并无多少畏惧。

    “三弟!”

    “检查一下,可能是晶鲲血脉觉醒。”碧篁的声音响起。

    “不要辜负你弟弟一番好意才是。”见曲月还举棋不定,又听到意识中碧篁说的可能,他根本不给月逃开的机会,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沉入意识空间,让碧篁去检查,他可认不得什么晶鲲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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