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祁君扬所说的锻炼方法,两人已经练了三个月了。

    现在他们的训练已经增加到了每天两百个仰卧起坐做十组,五十个俯卧撑十组,一次性十个引体向上五组,还有连续蛙跳半个时辰,两人的身体也越发结实了起来。

    祁君扬手臂上赫然出现了小老鼠,腿部也明显比较有力了,连人看起来都不那么豆芽了,干煸的脸上也因为吃的好而圆润了不少。

    至于远争,现在的远争不再是第一次看到的圆脸,虽然皮肤还是粉嫩嫩,但早不软趴趴了,变化最大的还是他的性格,现在的他甚至会笑的很亲切的喊祁氏大娘,也会和村里的人打招呼,但只有祁君扬知道他那是出于礼貌。

    “君扬,你长胖了!”一根手指戳到祁君扬的脸上,远争这个家伙只有在自己身边时略显调皮的样子,才最真实。

    “奇怪,师父去哪了?”往常他们出门跑步的时候商穹就在哪里吃早饭,今天到现在都不见他。

    “昨晚商先生不是说,今天要做特别训练。”小远争的声音特别好听,不像良尧瓮声瓮气,反而十分轻灵通透。

    “对哦,不知道是什么特别训练呢。”昨晚,商穹确实说过,今天要做特别训练,叫他们要早些歇息。

    “总算是不枉此行。”两人正说着话,就看见商穹手中拿着一株奇怪的花,向着这里大步走来。

    那株花通体连花茎都是嫣红色,并蒂两朵没有叶子,花心上挂着两颗碧玉般剔透的果子,果子上还隐隐凝着滴金色的露珠,样子很是漂亮。

    “这是什么花?师父。”祁君扬还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花。

    “药花帝心!”远争看着那株花却满脸惊讶,他曾经看过一本医书上有记载此花,帝心通体嫣红甚为鲜艳,一茎两朵,无叶做衬,果实如碧玉结于花心,常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有鹰鹫守护,据说是一生一年,一年一开,一开一日,且花谢不生。这附近并没有悬崖,这人究竟是去哪里找到这样难得的花的。

    “你居然知道,不错,是药花帝心,今天你们很需要它。”商穹看着远争微微有些吃惊,小小少年居然也知道帝心。

    “帝心是固本培元的上品,采下之后必须在一个时辰内服用,否则就会枯萎,你们知道我为何现在才来了。”看着手上的帝心,商穹十分满意的样子。

    “长话短说,君扬,今天我就让你融合家族承传之器,相信以你的嫡系血脉,只要定好心神,定能完美融合。”

    “是!”原来是融合器,终于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图腾之器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兵器,祁君扬十分兴奋的看着商穹。

    “远争,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也没有拜我为师,但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相信你本性善良,既然你愿意告诉我你已经融合了家族的承传之器,那我就应该教导你如何使用,这另外一颗帝心果你一会儿服下,我来引导你内修外发,你可愿意。”正如商穹所说,远争心地确实善良,而且他对自己徒弟祁君扬似乎特别信任,退一步说,若将来君扬真要为他父亲报仇翻案,他可能会帮到大忙。

    “谢谢商先生。”远争心中有如翻江倒海一般,至亲之人对他痛下杀手,但这些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却给了他从未有过的信任。

    他一转脸看见君扬一脸‘真是太好了’的笑容,他双膝跪地,重重的向着商先生磕了一个响头:“远争没有福气拜您为师,但商先生的恩情,远争来日必定相报。”

    听到那磕头的响声,祁君扬忽然觉得自己并不那么了解他,他有一种感觉,他会离开,离开这里回到他原本的生活,给那些背叛过他的人好看。

    这种一闪而过的念头让祁君扬心中涌出万般的不舍和心疼,面对照顾他多时的良尧尚且没有这种感觉,难道自己真是!

    一定不是!这只是好朋友要离开,兄弟要离开的不舍,这只是不希望他过的那么辛苦才会出现的心疼!很正常的。

    他甩甩脑袋,将这些想法抛到一边,也与远争做了同样的动作:“谢师父!”

    真是个剔透的孩子,商穹之所以一直教导远争却没有收他为徒,就是因为他猜到他身份特殊,没想到这孩子心思如此玲珑,居然一早看透,他还真是很期待这两个孩子十年后的样子。

    “好,你们现在盘膝坐下,先吸干果实上的凝露,再将果实吞下,不可咀嚼。”商穹将两朵花摘下分别递给两人,然后走到祁君扬面前,拿出一个花纹十分精细的手环,让他戴在手臂上。

    那手环看起来很大,但等祁君扬将手臂套进去之后,却变得刚好合适:“我会在你手臂上划一刀,之后的过程可能会很痛,但你要挺着,等融合完成它就会融入你体内,化为图腾。”

    “明白,师父不用担心。”

    商穹拿出匕首沿着手环的边缘在祁君扬的手臂上换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流出,但遇到手环立刻被吸收,祁君扬紧闭着双眼只觉得痛,却没有看到,那手环从吞噬第一滴血液就变成了暗红色,它越咬越紧好像要融进肉里,伤口流出的血越来越多,完全没有停止的打算,看的一旁的远争有些按耐不住。

    “商先生!真的没事吗!”虽然远争曾经融合过器,但那时他昏迷不醒,并不知道过程如何,现在看到祁君扬脸上痛苦的表情,怎么能不紧张。

    祁君扬禁闭着双眼,只觉得那手环好像要把手臂勒断了一样的在锁紧,他听到远争紧张的声音,但那声音渐渐变得很遥远,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对了,就好像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一样。

    “真的没事吗?商先生!君扬好像没知觉了。”看着那手环吸食着祁君扬的鲜血,越缩越紧,大半都镶进肉里了,而祁君扬的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发白。

    “相信君扬。”商穹何尝不心急,但他知道这种时候谁也帮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

    “我相信他。”

    “远争,在君扬融合的期间,我会教你如何掌握和放出你的器,你也不要让君扬失望。”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边痛苦挣扎的祁君扬,远争点点头,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去看他,君扬,等你醒来我会让你看到我所拥有的器,这样想着的他也学着祁君扬的样子将帝心的果实放到了嘴里。

    在祁君扬都要以为自己会疼死的的时候,他的手臂渐渐失去了知觉,那种痛楚自然也跟着消失了,一股暖流从右臂经过肩膀,一直流到自己心脏对着的背部位置才停下来,它慢慢的变热变烫,像火焰灼烧,让他忍不住发出□□,灼热在他的背上形成一个图腾,云朵被一个犹如鸟形的图案击破,这个图案深深印入他的脑海深处,让他不用眼睛也看的很清楚,终于灼热退去。

    完成了。

    祁君扬松了一口气,睁开双眼,却并不在原来的地方。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条铺满了雕花大理石的路面上,这条路十分宽敞,路面两旁是满地的绿色小草,他甚至能味道绿草的清香,实在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但这是哪里?不会又穿越了吧!融合器居然把自己弄死了!不可能吧!

    低下头,祁君扬看向自己的双手,等等!有哪里不对!右手背上赫然有着一个子弹孔的疤痕!

    这是自己原来的身体!真的是自己的身体。

    祁君扬有些激动的四处张望,可是这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好像不是兴奋的时候。

    这到底是哪里!他站起身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是实的地面。

    束手无策、无可奈何的悲哀从他心底传来。这种情绪太真切了,而且完全不受祁君扬的控制,它们甚至对祁君扬的身体也造成了影响,他觉得胸口很闷,视线也有些模糊,这让祁君扬觉得身体好像被另一个灵魂占据了似的,而这个灵魂就躲在他的心脏里。

    谁!祁君扬稳了稳身子,继续向前走去,他觉得那个灵魂在指引着他前进,好像要去找某样东西。

    沿着石路向前,走了大约有十分钟,终于看到了尽头,那是一堵墙,将整个一片空间隔绝掉得墙,而墙上有一扇门,圆形的门,门上雕刻着一条藏身在云里的龙。

    奇怪的是,这石门上除了那个图案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东西,包括锁和拉环,祁君扬摸索了半天,只能试着推开它。

    好重!

    祁君扬用尽各种使得上力的姿势去推它,但是那石门始终是纹丝不动。

    这到底是什么?!

    靠!搞什么鬼!祁君扬刚一停下,突然觉得心脏一阵抽搐,像是被人拿在手中揉捏一样,他只觉得呼吸不畅两眼发黑,双膝跪地,祁君扬好不容易才扶着石门稳住身体,捂着胸口重重的出气,他一点不怀疑,要是再来一阵,他就得去见阎王爷。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有一个声音自他的身体传出,对方似乎在大发脾气,怒骂他没用,区区石门也推不开!

    于是在这个奇怪的空间就发生了这样一幕,祁君扬对着空气开始说起话来。

    暴躁男:没用的东西,这破身体干脆剁碎了拿去喂鱼得了!

    祁君扬: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身体里!你想要我的命吗!

    暴躁男:这么大个人,连个破门也打不开!!你说我要你的烂命来干嘛,抹桌子我都嫌不给力!

    没想到祁君扬心平气和,他身体里面的人反而更生气!

    祁君扬:有种你别躲在我身体里头,出来说话。

    暴躁男:你以为我不想啊!你要是有点本事,我至于要借你的身体说话吗!废物!

    祁君扬: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这点本事!谁是废物!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暴躁男的口气实在让他很生气。

    暴躁男:你是没脑子还是没常识啊!废物!我是什么东西?我是你大爷!你以为你师父给你找了棵好草,你就有本事做我主人了!你能和我说话你就该觉得庆幸!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他也可能在你身体里的份上,我根本就不会在这里和你废话!二十几岁的人才来融合,我都替你丢人!

    祁君扬:等等!!你让我想想。

    那身体里的男人还在喋喋不休的骂他,祁君扬却在反应他刚才说的话。

    暴躁男:你是猪脑袋啊,我说的这么清楚了!你….

    祁君扬:闭嘴!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祁君扬脑内了半分钟,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嚣张的家伙是我方才融合的器!可是师父并没有说过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个家伙是器的灵魂吗?器灵?

    祁君扬:你是我的器灵?

    这次居然没有人回答他,搞什么鬼,刚刚不是那么嚣张的吗!人呢?他完全没有发现,那暴躁男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只知道现在他身边又是一片寂静,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

    喂?!

    喂?暴躁男!祁君扬在心中喊了很多次,可都没有声音出来回答他,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似的,但是面前的石门还在,周围的草坪还在,脚下的石路也还在,暴躁男去哪了。

    别喊了,我元气不足不能借你的身体说话了,你给我好好修炼,不然回头我弄死你,也不让你给我丢人!

    听他这么说,也就是承认了他是我的器灵。

    没想到图腾之器中居然还有器灵,还是会说话有自己思想的器灵,就和小说似的,玄幻修真,但是那些器灵什么的不都是住在武器里的吗,为什么到我的就一直龟缩在我的心脏里呢?还是说大家都一样?

    那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祁君扬犹疑,突然释放出哀怨的情绪,直接影响祁君扬差点想动手打自己,还好没了元气,祁君扬自己的情绪还是占了上风。

    但随即祁君扬就开始感到后怕了,这和被人控制有什么两样,要是哪天暴躁男元气满了一个不爽让自己去自杀了,那可怎么办!

    “大哥!咱们做个约定!你以后释放你的情绪影响我,我答应你好好修炼,帮你推开石门。”试探是的问了一句,没想到那种哀怨感还真消失了,也就是同意了?!

    “我说话算话,你同意就表示一下。”果然他感觉到一股力量涌入身体。

    总算是暂时稳住他了。

    好歹是你主人,出来打个招呼,说声:嗨!主人,我是你的器灵!这样多好!

    “哎。”祁君扬一想到现实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是倒霉了,居然摊上个这么个暴躁的‘器’!

    看来以后绝对不能偷懒,被别人情绪影响的感觉真心不好。

    意志渐渐清醒,祁君扬被拉出了那个奇怪的空间,只听见耳边一声大喝,是远争。

    睁眼的瞬间,一道金光一闪而逝,毫无无踪。

    这时天已经全黑了,而此刻他的面前正站着商穹和远争。

    “师父。”他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口干舌燥,身上似乎一片冰冷的汗水,连说话都有气无力,比完成每天的练习还要虚弱上数倍。

    祁君扬啊祁君扬!暴躁男也没说错,现在的你确实太弱了!

    不过看来这个暴躁男也还没有仔细研究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灵魂虽然是成年人,身体却还是7岁小孩子,成长空间绝对不小。

    “君扬!”远争背对着他,听到他声音后,异常激动的转身跑了过来,一把把祁君扬抱在了怀里。

    “放心,我没事。”被他紧紧的环在怀中让祁君扬觉得暖和多了,他担心的眼神他看的真切,虽然他一再否定自己可能喜欢上一个小男孩的可能,但有一点他心中已经认定,这个人永远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挺得住。”远争的感觉比祁君扬更加奇怪,他没有对人这样上过心,以前的他对所有人都抱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态度,不会过问不会担心,哪怕是问候也只是出于礼节,做个样子。

    但对面前这个男孩,他拥有各种的情绪,担心、害怕、紧张甚至觉得只要在他身边就很安全。从前的远争绝对没过自己这样的人,也会遇到可以完全信任的朋友,就算是只听他说一句我没事,也会有种幸福感如泉般涌上心头。

    “今天做的很好,你们该休息了。”两个孩子的拥抱,让商穹想起什么,也是那么的要好那么的融洽的两个人,现在却变成彼此解不开的心结。

    希望他们不会重蹈覆辙吧。

    回到家里,祁氏早已经睡下。

    两人都是一身的疲乏,一碰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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