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命见他只是一脸神伤的不知在想什么,于是又道:“孩子是无辜的!你和阎王有什么冤仇也不该拿女人和孩子来要挟!”

    “而且再不将她送回去!别说她自己性命堪忧!这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

    赢曦飖缓缓回神,一个箭步上前就将床上昏迷的云素染拦腰抱起。

    惹得刘一命大惊,道:“你要干什么!”

    赢曦飖转过身,声音冷硬道:“不是要将她送回去吗?走吧!”

    刘一命顿时松可口气,“你是个面恶心善的好人!”

    赢曦飖听了他的话,脸色一凝,随后大笑道:“好人?我只当你是在开玩笑!下次我会直接要了你的命!”

    语气冰冷至极,没有半分戏谑,他说到做到!

    刘一命无奈一笑,根本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却还是佯装害怕道:“在下还想在多活些时日,这玩笑自是不会再开了!”

    心里却完全不这么想!赢曦飖这恐吓装的着实吓人!但自己有七分把握他不会兑现!

    至于那剩下的三分不确定,应该是出于他在江湖厮杀多年的血性吧!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刘一命被他这句话说的一愣,“什么条件?”

    赢曦飖忽地勾唇一笑,“我跟你一同将人送回去,但是你要想办法将我留在太尉府里!”

    刘一命一听立马讪笑道:“你现在这才叫开玩笑!我一个大夫,哪有这等本事将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大男人安排进那龙潭虎穴里!”

    他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一是他真无能为力,二是若跟他扯上理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将来肯定会后患无穷!

    赢曦飖听了,转过身来看向他,作势就要讲臂弯里的云素染重新放回床上,还不忘讥讽刘一命:“还说她对你有救命之恩,也不过是嘴巴上说说而已!”

    刘一命知道他这是在刺激自己,可~,看了看赢曦飖臂弯中冰冷就快要没命的云素染又想到她腹中那微弱的小生命,只能恨恨的咬着牙道:“我答应你就是!”

    “先赶快把人送回去吧!”他不知道这个决定会不会给将来带来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但现在也有这样才能救云素染一命。

    太尉府不加掩饰的在长安城内寻人,早就引起各方的注意,所以,那些人也各自在暗中寻找着这个对他们有利或者真正关心的女人。

    神卫营整个消失,这让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洛熙暤越发寝食难安,甚至到了疑神疑鬼的地步,他无情的将那些与洛离殇有关联的人以各种罪名赶紧杀绝,只要他觉得有威胁的大臣轻者流放,重者抄家灭族。

    毫不留情的冷酷与洛离殇以往杀伐果决的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

    洛熙暤半信半疑的觉得,刑场那具身首分离的尸体不是洛离殇,这点更是让他恐惧不安,为了防止有人在暗中勾结帮助那个已经死去的阎王,他创建了督查司!

    而替他掌管督查司的人就是他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芙蕖荷,一时间朝内酷吏横行,哀声遍野,人人危惧。

    而且了减轻整日惊恐的心情,洛熙暤开始沉迷酒色,纵情于莺歌燕舞之中。

    重重纱幔被殿门外一阵凉风吹起,婀娜轻柔的摆动着,芙蕖荷一身青色官服,撩开那摇曳的纱幔漫步而来。

    而洛熙暤此时正在这重重纱幔后宽敞奢华的浴池内,享受新招进来美人的艳福。

    三五个穿着暴露的女子,有的缠在他未着寸缕的身躯上,用那娇美的身姿撩拨着他,池边左右也有两个美艳的女子将剥好的葡萄送到他的嘴边。

    这样放纵的模样,让芙蕖荷暗自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诡笑。

    “陛下~!”

    一声让人酥软的轻唤,让沉浸在美色中的落熙暤顿时清醒了几分。

    立马将纠缠在身上的女人推开,更有些不耐烦的将身边刚刚还与他浓情蜜意的这些女人通通遣了出去。

    “都下去吧!朕乏了!”

    虽是轻淡的一句话,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威慑力,那些女子纷纷拾起地上的纱裙,匆忙的披在身上离开了这里。

    这个皇帝表面温柔和气,其实却是个多疑善变的狠辣主,光从这一批批被招进宫,却多数神秘失踪的女人们就不难看出来了,他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氤氲着迷蒙水雾的宫殿里此时就剩下洛熙暤和芙蕖荷两人。

    从龙头石雕中缓缓吐出的温泉细流,发出悦耳的水声。

    洛熙暤良久也不见芙蕖荷有所动静,只得转身趴在池边,媚声唤他:“芙儿~生气了?”

    芙蕖荷绝美的面容在水雾中让人有些看不清,听到洛熙暤的那声轻唤,让他不自觉的蹙眉,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可朱唇却挂着一弯月牙般的弧度,与他此时的神色相融显得十分诡异。

    葱根白玉般的手指,缓缓的解开身上的披风,任它滑落在潮湿的地面上,手上的动作未停,又摘去了头上的纱帽和束发的玉簪,青丝如瀑般散落,勾人摄魄的媚色顿显。

    迈着让人难耐步子,不紧不慢的朝洛熙暤走来。

    身上青色衣袍,一件件的剥落,最后就只剩下一见单薄的中衣,而他也站定在了洛熙暤的眼前。

    他过于清瘦的身体,有着一股奇异的芳香,沁人心脾,让洛熙暤无法自拔。

    看着眼前光洁如玉的脚,他伸手抚上芙蕖荷的脚面,五指在他的脚面来回磨蹭着,声音舒软的说道:“她们只是打发时间而已,朕最想要的还是你!”

    芙蕖荷花将脚移出他的手心,顺着池边将身体没如了温暖的温泉水中,发丝如泼墨般铺撒再水中,单臂支在池边,媚惑无边的眸色,在氤氲的水汽中闪烁着琉璃般的光彩,含情媚语道:“陛下乃九五之尊,后宫三千佳丽,若芙儿真要吃醋,那岂不是得淹死在这醋坛子里了!”

    洛熙暤听了哈哈一笑,伸手将他搂进怀里,“明明吃醋还不承认!朕真是爱极了你这别扭的性子!”

    芙蕖荷将头深埋在他的胸膛上,面色冰冷,却说着撒娇的软语,“陛下!欺负人!”

    这样看似深情蜜意的两人,当中又参杂了多少虚情假意,他们彼此都没有真心,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相对于芙蕖荷的心知肚明,洛熙暤确是极为困惑的,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并没有真如外界传言那般爱上了怀里的这个男人。

    只是离不开他,近乎于着魔的依赖他,本以为找些别的面容俊秀的男子进宫,他就能摆脱这个让他烦躁的束缚,却不想,对于男人,他只对怀里的这个人能提起兴趣,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被人下了蛊,可经御医一番查看,却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中了蛊毒的痕迹,这让他更加迷惑,他对芙蕖荷不是爱!那是什么?

    这强烈的占有欲到底从何而来?!

    洛熙暤不知道的是,他的确中了蛊毒,可这种蛊毒一旦持有母蛊和子蛊的两人结合,蛊虫便会与血液相融,今生今世都休想再摆脱这个蛊毒的牵制。

    所以御医们当然差不出丝毫端倪。

    “那女人被别人先一步找到,已经被送回太尉府了!”芙蕖荷靠在洛熙暤怀里幽幽道。

    眸色一暗,“那人是谁?”

    芙蕖荷在他怀里动了动,“那人真正的来历奴还没查清,只听说是一个叫刘一命大夫的外甥,如今,司徒勣为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已经将他留在府中当护卫了!”

    洛熙暤听了失笑道:“那老狐狸会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府里?莫不是真老糊涂了?恐怕没那么简单!此事你要好好的盯紧!知道吗?”

    手抚过芙蕖荷已经湿润的发丝,那是情人之间才有的爱抚,洛熙皞近乎痴迷的在他发丝游走。

    声声暧昧难耐的低喘在这层层纱幔中一*的散开。

    ——我是傻小鹊怀包子的分界线——

    洛熙暤说的对,狡诈如司徒勣,他又怎会轻易的相信这个救云素染回来的男子呢!

    这样相貌气质皆不凡的男子,说是那刘一命的外甥其实并不牵强,可是~!

    他就是觉得他身上疑点重重,因为他身上散发着和那臭小子一样的气息,让他不得不防!

    但是与其将这样危险又没查清底细的人拒之门外,不如就将这不知是虎是狼的他养在身边,他不怕被反咬一口,反而担心这人在自己看不见得地方搞出些什么不得了的阴谋来!

    眼角看向屈身在他身前自称刘遥的男子,声音沉稳而有震慑力,“在府里可还住的惯?”

    化身六遥的赢曦飖淡淡一笑,“住的惯!这还要多谢大人肯收留在下!”

    司徒勣鹰目瑞里的看着他,面上却是一笑:“你救了染染,老夫应该重谢,如今这般还真算不上什么!”

    “大人多虑了,在下看重的并不是那些身外之物!”

    司徒勣笑容越甚,“老夫如今只是挂了个空头衔的病人!这朝中的事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而且你若成了我的门客,即使将来想入朝为官,恐怕也会遭到诸多为难!”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他司徒勣现在没有利益给他图,让他还是另觅高人。

    赢曦飖依旧一脸从容不迫的淡笑,“在下也不图功名!大人无需为此事忧心!”

    司徒勣白了他一眼,心中冷哼,那你图什么?图染染?!

    这么一想,不免心惊,鹰目瞬间危险的凝滞了起来,沉声道:“你为何而来不妨明说吧!”

    不再与他绕弯子,直截了当的将问题挑明。

    赢曦飖直起身,眼神毫不避讳的看向司徒勣,道:“如果我说我不会伤害她们母子俩!大人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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