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他们大婚前的二十几天,洛熙皞做了几个意图明显的大动作,而阎王却是一心扑在自己婚事上对此竟然是不闻不问,任其发展成形,扼住他的咽喉。

    先是羽林军左右将军先后被御史中丞卢允言查出贪赃枉法,贬官拘押。

    洛熙皞顺水推舟的破格提拔了,王昭与张梦得做为左右羽林将军,两人即刻上任,控制了禁军,皇帝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然后,六部三省中凡是与洛离殇有关的重要官吏几乎都不着痕迹的,被冠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转而被洛熙皞新提拔起来的青年才俊所顶替。

    当然他也不是一味的打压朝中属于洛离殇的势力,他又通过一系列的封官加爵,合理的人事调整,将曾今在朝中郁郁不得志的一些官员,提拔起来委以重用,这样既巩固了自己的权力,又堵住了那些想要闲话大臣的嘴。

    局势一触即发,可阎王这边却没有任何反击的动作,这让人疑窦丛生,捉摸不透。

    按照阎王一贯杀伐果决的性子,朝廷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如此明显的针对他而来,他一定会毫不手软的血洗一番,以强硬的手段将这股威胁到他地位的势力镇压下来,可这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满心欢喜的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婚礼。

    这日阎王府门外来了一位鹤发霜须的老人,虽一脸病容,却丝毫不减他周身的那股凛然正气,不等人通报,他就由着自己的仆人将他一路抬进了王府内。

    笑武听了侍从来报,虎目一凝,跨步而去,他现在接替了萧伊洛的职务,所以即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又是王府的管家还兼暗卫统领,又好“运气”的赶上了王爷娶妻,已经有些焦头烂额,力不从心了。

    正巧与那位老人遇上,定睛一看,立马恭敬的让开了去路,躬身道:“司徒大人!”

    步辇上司徒勣从高处睨了他一眼,花白的胡须下,泛着不正常青色的嘴唇,不怒自威的询问道:“你家王爷呢?”

    “在蒹葭院与王妃在一起”他无需隐瞒。

    王妃?能让他身边的冷面煞神,心甘情愿的尊称为王妃的女人,看来他是得好好会会她了,司徒勣揉了揉额角,沉声道:“那还不快给老夫带路!跟了你家主子这么久了,还像块木头似的,没点眼力。”

    笑武双唇一抿,虽心中不满他唤他木头,却觉得这话十分耳熟,目色一亮,王妃不也经常这样唤他吗?微微摇了摇头,实在是无法欢喜的接受这个木讷的绰号。

    蒹葭院内。

    洛离殇单手支腮,眉眼皆带着温暖的笑意,盯着一脸认真绣着他们喜服的云素染。

    她的美丽胜于干净纯粹,没有勾魂摄魄的妖媚,也没有妖娆多姿的妩媚,却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拥有她。

    她的天真无邪,任性娇蛮一一化作了融化他千里冰封的一股和煦春风,她有着太多他不敢触及的美好,嗅着她身上飘散而来的阵阵香甜,下意识挑起她的下颔,迫使她与他对视,让清澈无染的墨瞳中印上他的笑靥,这才满意的开口道:“鹊儿~爷无聊的紧。”

    云素染任他挑着下颔,看着目光流转间就艳丽飘逸的洛离殇,桃唇轻启:“爷~您把书案上堆成山的奏章批示了,就不无聊了。”

    说完移开下颔继续埋头绣着手中已经成型却还待收尾的龙凤喜服,不再理他。

    自然看不见他眼中狡黠的流光婉转,层层散开。起身,身形一转就重重的压在了云素染背上。

    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的一个踉跄,手中的艳红喜服,猝不及防的被他从背后伸手拽走。

    被他拽起的艳红喜服在半空中翻飞,衣上的龙凤仿佛活了过来,翩然若飞的游动在衣袍之上,修长的手臂穿过其中一只衣袖,喜服便半挂在身上,与他一身月白长袍重叠,明艳如庭中正盛的牡丹,清丽如绿波间绽开的新荷。

    回首顾盼,那流转而出的夺目光彩,让云素染看得如痴如醉。

    俊眉入鬓,艳丽的吉服为他的薄唇镀上了一抹鲜润的朱色,魅惑一笑,善睐的明眸,如明珠般熠熠生辉。

    脸上浮现一抹粉红,不自然的别看眸子,那个半披吉服的男子太过耀眼了,“爷~您别闹!”

    起身佯装气恼的想要将吉服抢回,却不料他身形一闪,轻松的躲开了她,云素染黛眉微蹙,怎会罢休,于是两人在屋内且行且戏,欢声笑语不断。

    直到她终于扯住了那红袍的衣角,却被洛离殇轻轻一带,身躯轻盈飘举的撞进了他的怀中,银铃般的笑声阵阵从桃唇中传出,额头香腮都已经挂上了薄汗。

    宠溺的用袖角为她拭去薄汗,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印在她的额上,她自然的阖上双目,感受着这美妙的幸福,明明已经做过更脸红心跳的事了,可她的心还是狂跳如鼓,声声在耳边回响。

    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指尖在他腮边磨蹭,语浓情深的叹道:“爷~您真美~”这本不该是形容男子的词藻,可用在此刻的狐狸身上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趁他正因这句话失神,伸手在他胸膛轻轻一推,纤手顺势将喜服从他身上带了下来,裙裾旋转而起,俏面含情。

    那柔软如春水般的绸缎在手上流动,云素染水眸微敛随后一抬,媚色顿显,软糯娇嗔的警告道:“爷不许再闹。”

    然而洛离殇像是喜欢上了这种能引起小女人注意的追逐游戏,“爷我偏不依”作势又要伸手去抢。

    云素染仓促的抱着喜服躲开他,不料却撞到了某人身上,堪堪站稳,转身去瞧,就见一位发须皆以霜白的老人,目光不善的盯着她,俨然带着一股怒气。

    “外面已经快要变天了,你到好,还在这儿悠闲自在的打情骂俏!你当真一点都不在意?”

    话是对洛离殇说的可眼睛却盯着眼前的云素染打量了一番。

    移开目光,声音浑厚却有些不稳的接着又道:“若王爷你在不及早杜渐防微,只怕会是腹背受敌,进退两难的受了他们钳制,到时候你在想力挽狂澜,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洛离殇敛了神色,修眉凤眼间隐现寒意,伸手将有些不明所以的云素染拉到身侧,淡淡的说道:“本王的事,宰相无需费心,还是回府去好好养病去吧。”

    说着已经牵云素染坐了下来,没在理会站在门口被他气的愤懑难当的司徒勣。

    怒目而视,虽然他已是病的外强中干,但声音还是铿锵有力:“都说美色葬英雄,老夫没想到你也会如此堕落,你还是老夫认识的那个心思缜密,野心勃勃的阎王吗?”

    司徒勣推开仆人的搀扶,脚步不稳的疾行于他面前,双手重重的砸在桌上,怒吼道:“王爷你当真要为了这丫头赔上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哪怕是性命!也在所不惜?!”

    “放肆!”凛然的抬眸与司徒勣对视,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司徒勣对上他那凛冽的眼神,也心有余悸的顿了顿,却还是把心一横,今日,他就索性不吐不快,反正他也是时日无多了,怎能放任自己的外孙走向绝路而不管,不惧洛离殇那冰冷的眼神,继续厉声道:“若王爷还是执意如此对现下的危急局势不管不顾,认事态继续发展下去,无异于命至绝路,那老夫今日之言又何错之有。”

    面色越发阴沉可怖,黢黑的眸子里闪着浓烈的戾气,却忽然勾唇一笑:“你若不想善终,本王今日就可以成全你!”

    司徒勣听了他这样冰冷无情的威胁却依然没有半点畏缩之意,目光坚定的看着他,大有宁愿一死的决心,两人电光火石间,一旁一直未出声的云素染见事态不对,暗自扯了扯洛离殇的衣袖,待他转头望她之时,那柔软馨香的桃唇就堵了上来。

    移开桃唇羞赧的无地自容,身边有如此贤臣维护,还不懂得的好好珍惜,这狐狸还真是骄傲自负,目空一切,本不想插言多语,但见他一副要人性命的模样,云素染只能用最有效的方法劝阻了。

    埋头低语劝道:“爷~敢于冒死直谏者,可都是忠臣义士,正因为爷您英明如此,身边的人才敢直言不讳的纠正您的错误,您可不能因为一时意气,错杀了良臣。”

    虽然不知道朝廷内出了什么大事,以至于能威胁到狐狸的身家性命,但看这个病容满面的老人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就知道,事态远比她相像的严重多了。

    司徒勣被她着突然的举动惊的是半响回不过神来,瞪着因久病有些浑浊的鹰目,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洛离殇却心情拨云见日的放晴开来,舌尖舔舐了下那小女人刚刚吻过的薄唇,状似回味无穷,黢黑的眸色中似有无数星辰闪耀,灿灿生辉。

    斜靠向脸色通红的云素染,使坏调侃道:“他是爷的外公,爷怎么会轻易杀他呢,最多就是关他几天,不进水米而已。”

    话音一落,一老一小同时惊讶的看向他,一个惊的是,他可是第一次称他为外公,另一个惊的是,这个老人竟然是狐狸的外公?

    司徒勣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扶桌坐了下来,却尴尬的不知如何开口了。

    “既然是爷的外公,您为何还如此狠心无情的对待他老人家!”回过神的云素激动的冲这没心肝的臭狐狸喊道,眉头打了一个深结。

    就见洛离殇不仅没恼,还一脸狡猾的笑容,道:“鹊儿到是说说,爷我怎么狠心无情的对他了”侧目看了看,已经大惊失色的司徒勣,笑的更加灿烂。

    这臭狐狸又开始发挥他狡诈无赖的功力了,美目一横,气愤的道:“您不是说要将他老人家关起来,不给水喝,不给饭吃吗?”

    洛离殇邪魅一笑,继续撩拨逗趣她“爷,说说而已,这你也相信,鹊儿你还真是够笨的。”

    媚眼如丝的凑近她,伸舌在她唇角舔了舔,意犹未尽的调笑道:“不过爷就是喜欢鹊儿这天真的笨劲儿,让爷每天多了不少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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