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高兴特令宫中八月十五大办,又因减免了江南、浙江等省五十七州县卫灾赋,这个中秋确实算的上是举国同庆!

    皇上在前头同大臣畅饮,殊兰和太后带着宫中的后妃公主们在御花园中也是赏月饮酒。御花园中四处点着灯火,照的白昼一般璀璨明亮,几乎盖过了月亮的光华。

    前头有宫人表演了歌舞退下,刘常在自告奋勇起身也要献舞一支,殊兰笑看了太后一眼,见太后难得兴致好,笑着道:“你即能跳,就跳一个大家看看,不论好坏都有赏。”

    刘常在行礼退下,打扮梳妆。

    又有丽惠站起来说了个笑话,逗得众人欢畅大笑,直到周围忽的响起长笛声,悠扬飘渺,众人这才停了下来,只见着披了轻纱穿着汉服的刘常在在月光笛声中翩然起舞,这优美的夜色里和着这不沾人间烟火的笛声,仿佛真如月宫中的嫦娥下凡一般,看住了刚从前头过来的胤禛。

    月光忽明忽暗,刘常在的容颜越加跟殊兰多了几分相像,轻纱飞扬,婀娜多姿。

    殊兰转眸看见不远处的胤禛看的专注,垂了垂眼微带着笑意一直看完,便听见胤禛那边当先响起了掌声,众人一看是胤禛,忙都跪下行礼。胤禛走到太后跟前跟太后见了礼,太后笑着叫起:“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过来了,只是偏偏错过了刘常在的好舞姿。”

    胤禛点了点头:“既皇额娘说好,那便赏了。”

    刘常在忙跪下行礼,又道:“只是奴婢还求太后皇上赏一人,若不是年贵人姐姐给奴婢吹奏长笛,此舞只怕也大减了韵味。”

    原来还有个配乐的年贵人,果真是个个都技艺高超。

    年羹尧在前线,皇上还愁找不到赏赐年贵人的机会,即这样自然一并都给了赏赐。

    齐妃只瞧着弘时也跟了过来,略放了几分心,只到底被这几个新来的人抢了风头不大高兴,即便胤禛来了,也是泱泱的没有精神,眼神总若有似无的向几人那便飘去,她心想,确实是年轻貌美,只是跟皇后比起来,就差的太远了,想要真在后宫兴风作浪那也得看过不过的了皇后这一关。

    夜色渐深,月亮却越加明亮,只是起了风,外头难免凉意重了起来,太后身子不好先回了宫,几个公主又是女儿家身子单薄也禁不住,于是众人便都散了。

    也不要众人侍候,胤禛牵了殊兰的手缓步回了储绣宫,又说起先前的事情。

    “第一次见你是在大街上,当时朕就让人去打听你了。”

    殊兰惊讶:“皇上怎的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只当跟皇上有缘分。”

    胤禛笑了笑:“你不知你有多倾国倾城,满大清在找不出第二个你这样的容貌气度,朕对你是一见倾心。”殊兰被惹的轻笑:“哪有皇上说的这样好。”

    “只要朕知道就行。”

    又是一夜缠绵,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

    前朝的事情似乎渐渐都在胤禛的掌控中,他虽还忙碌,但却游刃有余了起来,有空闲也总来后宫舒缓心情。

    殊兰往常并不多做针线,只是偶尔闲下来也拿起来做几针,丝帕上的鸳鸯已然成了形,恩爱并游,宫人从外头赶了进来在怜年耳边低语了几句,怜年微微点头,见殊兰停下了针,才在殊兰跟前道:“皇上去了景仁宫,叫了年贵人和刘常在在跟前吹笛跳舞。”

    殊兰只微微点头,继续低头做着针线,怜年抿了抿嘴:“这几个眼见是抱成团了,自上次中秋就算计好了,早不跳晚不跳,偏选着皇上快来的时候,就是专门做给皇上看的。”

    殊兰笑着抬头看了怜年一眼:“皇上也是男人,爱新鲜事物那说的过去,在说皇上前朝宫务繁忙,在后宫本就是松缓的,怎么说都是应当的,等着皇上走了,你在拿东西过去赏了那两个。”

    殊兰做事自有分寸和理由,怜年不好多说,只得应了是。

    皇上常去景仁宫,皇后又常常赏赐,眼见这这几个新来的贵人竟然立住了脚跟,不敢再有人小瞧。

    郭常在听得正殿里又传来了笛声,愤愤的撕扯着帕子,这两个果真狡诈,撇下她一个专霸着皇上,却又不想,若不是她自己不识好歹,不愿意同两人联盟也不被撇下不顾。

    年贵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拿着自己临摹的厚厚的字帖来找皇后,蕙嫔不止一次碰上,皇后是个有气魄的,只要这几个还在圈子里是必定不会出手,但蕙嫔却耐不住。

    三公主虽说想通了,但远嫁的那日几乎哭晕过去,剩下的几个公主为此也茶饭不思了好几日,年纪都相当,走了三公主接下来就是她们,她的四儿和五儿跪在她跟前求她,不想远嫁,她这辈子只养了这么两个,全部的心血都放在了这两个孩子身上,又如何能够舍得她们远嫁,只要想到有

    一日她或许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就觉得肝肠寸断。

    蕙嫔想,她必须保住她在宫中这个独特的,皇后之后第二人的地位,不能被任何人占据,这样她才能有足够的力量为她的孩子争取。

    西洋镜里的女子还有几分天生的婴儿肥,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稚嫩和憨厚,漆黑的眼里毫无波澜,又映照出主人的沧桑和真实的年纪,头上的流苏微微晃动,留下一串华丽的光泽。

    玉录玳的婚事近了,十八的额娘密太妃亲自进宫来见了一回殊兰。

    “该备的都备下了,只怕还有什么不周到,这是册子,皇后娘娘看一看,若有哪里不对或者不好的,咱们在下去改换,毕竟还有些时间。”密太妃生了三个皇子,十八是个最小的,为这儿子也没少操心。

    殊兰只大致看了看,笑着道:“您也太费心了,这事情自有礼部操持,或多或少或好或坏都按着规矩来就是。”

    大抵是做妃子的时候留下的习惯,密太妃情绪若要外露的时候大多微微低着头,她笑着道:“面子上自然是按着规矩来,什么时候都不能差,只到底我心疼十八心疼玉录玳,这两个孩子大小受过坎坷多,也是做娘的偏心,总想多描补几分。”

    殊兰也不想太做作,便也笑着道:“那我替玉录玳谢过太妃了!玉录玳那孩子虽说是家中的幼妹,但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您只管随意的使唤就是。”

    密太妃笑着摆手:“皇上宽厚,跟前的丫头都使唤不完,哪里还需要在使唤媳妇,您只管放心,我这辈子没女儿,玉录玳我只当做女儿一般疼爱,若有谁敢欺负她,我必定第一个不答应。”

    密太妃想来是知道了弘时的事情,是在跟殊兰表明态度。这是个有智慧的老太太,高手云集的康熙后宫中她能平安的养大三个儿子,确实也不能小瞧。

    这一次,宾主尽欢,密太妃又专门去了次太后宫中看望太后,先皇都去了,似乎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争的了,两人只坐下闲聊些过去,到都感慨的落了泪。

    孩子们都大了,有时候若有若无的,总有他们的事情。

    赫舍哩被苏尔氏逼的没办法,只好在家中装病,苏尔氏便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带着安蓉进宫请安,到底是自己的亲婶子,虽不是次次都答应但也总能让她们母女进宫几次。

    平心而论,安蓉是个厉害的角色,但在殊兰看来她孩子太过了些,目光短浅,实在不适合做纳穆的正妻。虽然纳穆的婚事要些时候才能定,但殊兰还是打算先找纳穆谈谈。

    纳穆刚从布库场上下来,匆忙洗了澡换了衣裳就来了殊兰这,身上还沾着水汽,殊兰笑着要他坐下:“多练练布库好,终归身子壮实才是对的。”

    纳穆笑着点头,低头猛喝了一大杯水,看着才舒畅了起来,竟是连水都没得上喝就来了。

    殊兰好笑:“你也不小了,额娘问你个事。”

    纳穆抬头:“额娘问就是了。”

    “以后你想要个什么样的正妻。”

    纳穆虽说年纪不大,但等闲不会变了脸色,只这会虽然看着镇定,还是红了脸,只是到底没有扭捏,顿了顿道:“有见识有才气,跟额娘一般吧。”

    殊兰笑道:“嘴巴到甜!只你有没有想过,是必须要喜欢还是怎样?”

    纳穆摇了摇头:“若能喜欢自然好,若不喜欢也不要紧,后宅里面又不会只有一个,只她是个有见识的能被我赏识,那她这个正妻就不可撼动,即便以后有了喜欢的,儿子也有分寸。”

    殊兰想,到是她狭隘了,这时代男子不同女子,他们有更多更广的选择,喜或者不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或者不能,无论如何,纳穆的正妻必须能者居之,若能得喜欢自然最好,若不能也出不了大错。

    得了纳穆的话,在挑选起来,选择似乎就多了起来,往常若有命妇进宫,殊兰总让带着格格们一起,下头人似乎才揣测来了殊兰的意思,这是在给四阿哥选妻。

    安蓉知道,跑到老太太跟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老祖宗,姑姑不要我嫁给四阿哥,现在正在给四阿哥选妻呢!”

    老太太迷瞪着眼,迷迷糊糊的道:“什么?下棋怎么了?难道你们姊妹几个又争执了?”老太太有时候聋有时候哑,好似只看她的心情了,安蓉气的几乎厥过去,又哭着去找苏尔氏:“额娘,我要是做不成四阿哥得正妻,以后被人笑话死了,额娘要是那样我也不活了!”

    她为了嫁给四阿哥私底下没少得罪人,挤兑这个挤兑那个,一同进宫的格格们被她陷害了不少,

    她只以为自己最出色,却没料到皇后还是在给纳穆选妻,那她以前做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苏尔氏咬牙道:“乖孩子,你别怕,万事还有额娘在!”

    玉录玳成了亲跟十八到宫中谢恩,殊兰远瞧着夫妻两眼神亲密,偶尔十八还总小心的捏捏玉录玳的手,就知道必定是好的,她大大松了一口气,等到弘时的婚事完了,看到娇羞的董鄂氏,她才彻底放下了心,到底弘时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对董鄂氏即便是面子情也好,也是说的过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赶在12点发上来啦,哈哈群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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