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君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一室的墨香飘散,南宫澈倒是好兴致,居然写了好多的墨笔,飘着满寝房的都是。

    “喂,你不要告诉我当今的皇上连个书房都没有?”

    “有。”

    “那怎么在这写在这画?不是都应该是去书房的吗?”

    “怕你寂寞。”他淡清清四个字,头也没转,一双如玉的手依然在面前桌上的萱纸上勾勾画画,神情极为认真,象是在写和画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相君斜斜睨着他,不由得伸了一个懒腰,嘴里哼哼着,“呃,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若是你说的那一个字,那你就是那一字的夫人了?你当真愿意吗?你说,是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靠,跟她玩文字游戏,不过,他说得也对,她可不要当什么狗夫人,“嗯,是皇上嘴里绝对吐不出象牙来。”

    “这还差不多。”南宫澈的视线依然还在面前的萱纸上,颀长的身形威严而立,也不转头,便道:“子瑜,进来服侍皇后娘娘更衣,然后,陪朕一起用早膳。”

    “是。”子瑜推门进来,昨晚上她被关暗室一夜,但此刻看起来却是极有精神,让相君不由得在猜想那暗室也许是个很好的地方吧。

    懒懒的由着子瑜给她梳洗妆扮,子瑜比靖香倒是手巧多了,动作也利落,虽然这年代穿个衣服都是繁琐的,但是由着子瑜做起来,一切就简单多了,也让相君每次清晨起后就会升起的烦躁第一次的没有涌起。

    镜子里的相君很快就穿戴完毕,子瑜手巧的给她梳了一个牡丹花髻,绝对有母仪天下的风范,随手拿了一支步摇就要插上去,忽而,那支步摇被另一只手拿下,只听南宫澈低声道:“去传早膳吧。”

    “是。”子瑜退了下去,相君的身子僵了僵,目光却是落在镜子里正拿着步摇的南宫澈的手上。

    此时,他正低头看着她的发髻,手里的步摇比了比,“插在这里可好?”

    “随便。”她不喜欢这些个,若是可以,她宁愿梳个马尾或者把头随意盘起,什么也不戴,只一头青丝就可,可现在,她是南宫澈的皇后,她早就没了那样的可以自主的自由,况且,今儿个他可是要她去什么宗人府的。

    据说那样的地方比较潮湿阴暗,最是折磨犯人的地方,不知道他那个梅妹妹被关了一个多月后还能不能见人了?不要是瘦成皮包骨了,那可就难看了。

    步摇轻轻落下,稳稳的插在相君的发间,惹她微微抬头,对上的正是镜子里也看着她的南宫澈。

    那一双墨眸若深潭般的看着她,却又象是一张网,网住了她的心魂般再也挣脱不开。

    “饿了吧?”恍惚中,他牵起了她的手,带着她站起便朝着隔壁的餐厅走去。

    明黄的布置,可那颜色却显得这餐厅格外的雅致,按着她坐下,而他则是在她对面坐下,相君这才发现桌子上的食物很丰盛,心不由颤了一颤,“皇上,臣妾不能用。”

    “怎么,你还想去御膳房的偏殿以身作则的去吃你的四菜一汤?”

    “自然。”

    “这不是你的饭菜,是朕赏你的,喏,你就只吃你那边的四样就好,其它的,你可以不吃。”南宫澈拿起银筷,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相君本想着她就只吃四样的,可当全部扫过,不由得就流了口水,餐桌上的小菜样样都是精致,最主要的是她居然全都没见过,色香俱全,只差一个味道要由她来品尝才能给出评价了。

    吃吧,反正他说是他赏的,若真是有什么错那也是他堂堂皇帝的错,与她无关。

    相君一道一道的吃过,前四道都特别的美味,让她吃完了那四道,不由得就想其它的小菜了,却,有些不好意思动筷,“南宫澈,这是什么做的?”手指着其中的一道,相君好奇的问道。

    “冬虫。”

    宁相君怎么看那一盘子的东西也不象是冬虫,她知道冬虫和夏草齐名的,都是滋补的佳品,只看着,就忍不住的想要吃一口,却,就是不好动手。

    “喏,朕给你夹,吃吧,这个很香的。”

    一筷子冬虫就放在了她的小碟里,一大筷子呢,这一点就得好多银子吧,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没有任何污染的朝代里。

    相君愉悦的挑了一点入口,好吃,美味的让她一点也吃不出来是冬虫。

    “喜欢就多吃点,这个大补,这种作法既不会失了冬虫原有的营养价值,还特别的好吃。”

    “谢了。”虽然讨厌他,虽然不喜欢他,可是,她现在喜欢这一桌子的小菜了。

    吃了五道了,那再吃第六第七道也就没什么了,反正吃五道是多吃了,吃十道也是多吃了,她还不如敞开了肚皮随便吃。

    这些小菜比前几日南宫澈没醒过来的时候端上来的可是美味多了,还是皇帝会享福呀,军资都要成问题了,他还不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虽然吃着爽口,却还是不忘腹诽着南宫澈,她没想吃,是他诱着她吃的。

    吃好了,相君舒服的往椅背上一靠,南宫澈的眸光已经瞟了过来,“和子瑜去宗人府吧。”

    “雪烟拿来。”

    南宫澈一笑,手一挥,便有宫女拿来了叠得整整齐齐的雪烟,这衣服不止是漂亮,还能增加她的功力,她喜欢呢。

    “嗯,现在教我把衣服用手挥干的功夫。”

    “刷”,她的话才落,一杯水便兜头盖脸的扬了过来。

    “南宫澈,你要干吗?”她身形一移,却只避过了身体,被扬起的衣角还是没避过,已经湿了一小片。

    “你怎么也要再湿一次吧,不然,怎么教你?”

    相君眨眨眼睛,“让宫女湿了就可以了。”

    “不行,朕这功夫只传妻子不传他人,所以,传授的时候不能有外人在场。”

    呃,还这么多的狗屁要求,眼珠轻转,相君笑道:“那你湿了也一样的,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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