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苏侧福晋,午饭准备好了。”

    门外的下人提醒道。

    “哈!总算能吃饭了!”苏禧顿时高兴。

    见着苏禧开心的模样,十四不由跟着笑了。他宠溺的揉了揉苏禧的头发,轻声说道:

    “走吧。”

    苏禧咧嘴笑着。

    “走喽!”

    该是时候去看看这间府邸里,那些,比自己更早得遇十四的女子们了。

    苏禧看着十几个孩子站在六个女人的身边,不必看也知道自己脸色很恐怖。否则,那几个不到两岁左右的小孩,干嘛看着她一副要被吓哭到的表情?

    嘁!她还想哭好不好?

    这也太他妈劲爆了。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嫁的人有老婆的。可怎么着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个老婆啊!一个嫡福晋,两个侧福晋——靠之,现在还得加上自己这个新鲜出炉的侧福晋——,两个庶福晋,还有一个小妾!最关键的,这家伙已经有了孩子——并且是数量不少的孩子!

    尼玛——

    嫡福晋侧福晋加起来两个不就成了吗?怎么还有庶福晋还有小妾一堆?那十四没给上名分的估计藏在这府里指不定多少吧?

    到了此时,她总算明白康熙在离宫之时对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包容——

    容忍——

    包容这些跟自己享有同一个男人的女人们的存在,容忍这些跟自己将来的孩子享受同一个老爹的孩子们……

    话说,这老康给出的要求会不会太高了点?

    对于她这个从21世纪穿越来的同志来说,不管如何,恐怕都没办法“包容”的接受,自己那个才二十二岁的新鲜老公,已经制造出了十几个小破孩,并且,还拥有六个老婆的现实吧?

    真够崩溃。

    以前看《红楼梦》觉着贾宝玉够浪荡不羁了,没想到,真正的浪子还是在现实不在小说里!

    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上一个……十四这种家伙除了种马这个牛逼哄哄的词语来形容,肯定找不到更好形容词了吧!

    好好看看,在那堆孩子里面,最大的不超过十岁,最小的该从肚子里出来没多久,所以还被抱在女人怀里。还俩。

    靠啊!

    十四只能就是头种马,还是那种,在*年代就开始“努力耕耘”的超级种马。看吧,那最大男孩年纪不超过七岁吧,想必十四将其制造出来时,估计都还未成年呢。

    果真,不愧是老康家的优良品种啊。

    回顾下老康的造人历史,老康在世几十年中,亲力亲为制造出来的那些上了册子的儿女们,总数差不多达到半个连队的标准了。若是加上那些夭折了的,一个加强连都不够形容啊。而老十四身为老康优秀基因的传承者,自然不会做出丢了老爹脸面的事,不努力在“业余时间”制造自己的优良品种,证明自己的某种能力,怎么能算得上老康家出品呢?

    简直就是种马世家。

    第三十九章十四府上的生活(上)

    “聽說……你今天上午跟孩子们讲故事,把他们都吓哭了。”

    苏禧放下練字的笔,抬眼看着十四。

    “是啊,有问题么?”她问。

    十四慢慢揉着苏禧在成亲的第二天就叫人给剪短了的头发,这个像是刚刚长头发没多久的孩子似的短发,摸起来很有触感,柔软,纤细,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没有问题。”

    他摇了摇头,噙著笑說:“孩子们喜欢你,你愿意跟他们玩,我很高兴。”

    苏禧歪着脑袋看了许久十四的眼睛,目光移开,低声咕噜:

    “你就会这么说。我可是在给你的小破孩儿们讲鬼故事吓他们,你还这么高兴,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十四微笑着道:

    “你这是在关心他们吗?”

    苏禧撇嘴,“谁有空关心那些小屁孩儿。”

    她才不关心那些不是她的孩子呢。那些,证明十四是匹标准的种马的最好证据,看着就叫人心烦意乱。

    “为什么剪短发?”十四悠悠问道。

    苏禧耸了耸肩膀。

    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也就她这个穿越者敢做了。古代人类,讲究的是“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没有特殊情况,绝对不能肆意破坏自己的身体任何一个位置。更别说,还是将头发剪成小男生的模样,根本就不像这个时代的女子。

    “我只是觉着好玩。”

    这不是真话。只是,真话说出来就太酸了。

    当时,她看见那六个各色的美女环绕十四在身边,不生气是不可能的。没有当场爆发就很给十四面子了,忍着愤怒“拜会”了那几个姐姐妹妹,顺便认识了一下那些跟十四多少几分相像的小破孩儿们后,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就到了极限。那晚她虽没把十四关在门外以示惩戒,但到了第二天,她还是没能继续忍耐,直接逼着丫鬟给自己把头发剪短。

    这跟出家没有关系,只不过是心理发泄的一个办法。

    当初被大学的音乐发烧男友甩掉时,悲愤之下,她自己三下五除二剪了头发,顶着个小男生头型招摇过市,就这样,三两个月就把曾经跟那个混蛋长发飘飘之际相依为命的画面给彻底清除出了记忆里。

    只是,现在不比从前,她没办法说不跟十四在一起就能不在一起。现在,她的心被十四紧紧握着,怎么样都拿不回来了,不能说离婚就离婚,又不想跟十四吵架——谁让,是她更后面才跟十四相遇的?十四这么早成亲,也不关十四的事。所以,她也就只能折腾自己这把不痛不痒的长发,就只当是发泄。

    “撒谎会受惩罚的……”

    十四说着,语音消失在苏禧的脖子后面。

    属于嘴唇的柔软和温热慢慢的熨烫着苏禧脖子后面的皮肤,苏禧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痒……”

    她轻声嘀咕着,想躲,没有成功。身后的家伙双手束缚住了她的举动,把她牢牢的禁锢在怀抱里。

    “你生气了。”十四的声音从后颈传来,引得耳尖一阵颤栗。

    苏禧脸红。

    “真是对不起……”十四轻声,缓慢的说着,“没有早一点遇到你。”

    苏禧心里一痛。

    她心里明白,自己是没有什么资格指责十四这些既成事实的。毕竟,十四跟那些女子们成亲的岁月已经不短,彼此相处至今,十四又不是没有心的家伙,就算当初没多少感情,但之后相处的时光怎么样都能让彼此心生出些许的爱慕之类,所以,说他们不喜欢彼此是不可能的。

    换句话说,就算他是爱着自己,那也抹杀不了他对那些女子,对那些孩子负有责任的事实,更别说,说不定,他对那些女子和孩子们,早就存在相濡以沫之后的深情。

    那些深情,或许跟爱情无关,可是,却很可能比这世间任何一份爱情都来的踏实厚重。

    “……没关系。”

    默默想着,苏禧反手抱住了十四。

    “是我没有早日遇到你。与你何干。”

    如果早日和十四相见,或许,现在十四身边做伴的就只有她了。可没办法,谁让她穿的不是正确时候。

    十四微微笑笑,搂紧了些苏禧。

    “看习惯了,觉着这个短发很适合你。”他说。

    苏禧高兴不少。

    “你喜欢就行了。”

    看着苏禧那双因为高兴而倍加明亮的眼睛,十四不禁心里发痒,低头再次吻上苏禧的唇。

    唇瓣被啃咬吮吸的感觉实在叫人神经发麻,苏禧似乎嗅到了空气中那越来越浓厚的某种信息。

    “……白日宣淫……是不对的……”

    苏禧喘息着努力的推开十四,不够连贯的说。

    只是……看着苏禧的那双眸子实在深沉而诱惑,让苏禧后面的话彻底消失在喉咙里。

    “你这是在诱……惑……我啊……”

    十四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句轻声说道,苏禧被十四那刻意拉长的声音搅得面红耳赤,说不了半个字。

    嘴角的笑意扩大了,十四又一次封住了苏禧的嘴唇,苏禧站立不稳,只好伸手抱住十四的脖子,好保证自己不会在这种时候丢脸的站不够稳而摔倒。

    十四扶住苏禧的腰。

    “还有两个时辰才是晚膳……”

    十四的声音在苏禧的耳朵边处打转,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家伙愣愣的看着十四的脸。

    看着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十四笑得恣意。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他轻声说道。

    还没等苏禧多少反应过来,十四已经将苏禧打横抱起,姿势的变化叫某个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家伙眼前顿时一黑,总算意识到什么时,她已经被放在了床上。

    十四俯身看着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那个瞬间,所有想说的话立刻烟消云散。脑子里只剩下“倾国倾城”四个巨型大字闪闪发着光芒。

    苏禧愣愣的吞口水,红着脸悄声说:

    “随君……处置。”

    吃晚饭的时候,苏禧对自己的心发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对十四那个种马说出“随君处置”这四个字了。

    说出来的结果就是——

    禽兽啊……

    苏禧愤愤然叉着碟子里的桂花糕,假想这是那只禽兽,然后“嗷呜”一声塞进嘴里吞下肚子。

    “筷子不是这样拿的……”

    十四无奈更好笑的拍了拍苏禧的手,某人回过神来,不期然看见十四那张俊美的脸,跟着心跳不规则动荡。刚刚过去没多久的画面里类似镜头立刻让她无语至极。

    看见那张红脸,十四不用扒开某只的脑袋就知道某只想到了什么。微微笑了。

    “吃饭。”十四轻声说道。

    下意识的,某只规规矩矩吃饭。

    此时,除了嫡福晋在埋头吃饭,不声不响之外,同席的几个女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多少有了不郁之色。

    她们和十四成亲至今,可从来没有见过十四的脸上有这般宠溺的表情,即便是对着孩子们也是一样的。更别说,还是在饭桌之上,在这么多人看着之时。

    这个叫做苏禧的女子,真是不简单。

    “小阿哥落水啦!”

    “快快快!送到房里,叫大夫过来,吩咐厨房熬上姜汤!”

    偌大的院子里,大家慌慌张张,将十四的二儿子救上来的下人抱着小阿哥一路狂奔,身后跟着的一大票人被管家吩咐着立刻去办事了,吊着人群尾巴的某只跟了两步,不跟了。就站在原地,扶着边上的回廊高柱,歇了歇,然后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小屋里。

    “怎么回事?”

    得到奴才的报告,着急忙慌赶来的孩子他妈——侧福晋之一的完颜氏看完了自己的儿子,转过头来怒气冲冲质问管家。

    管家低着头小声回答:“奴才不知。当时丫鬟春喜高叫着小阿哥落水了,然后阿奴跳下去把小阿哥救了上来,之前的事,奴才就不清楚了。”

    完颜氏眉毛一挑,更加愤怒。

    “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支支吾吾,迟疑半晌,小声说道:

    “听说,是苏侧福晋给小阿哥讲鬼故事,吓着小阿哥了,小阿哥想回房,没留神,结果就跌进了池子,不过……”

    “好!好一个苏侧福晋!她是恨不得搅得这贝勒府天翻地覆不得安宁才是吗?”

    看着躺在床上半昏半睡中的儿子,完颜氏咬牙切齿的说道。

    管家后面半句话没能说出口,只能生生忍着。他低眉顺目的垂着脑袋,生怕在此时惹到了这府中素有“母狮子”之称的完颜氏。

    大夫检查完了,回过身对完颜氏说道:

    “……夫人放心,小阿哥没什么大事。多呛了两口水,控出来就好了。不过,可能那池水不干净,这几日里他会有腹泻症状。若是出现,就把这两服药拣出来熬了给小阿哥服下便是了。”

    铁青着脸的完颜氏点了点头,示意下人领着大夫出去,然后坐在床边,搂着自家儿子,很长时间都没再说过话。

    管家看得有些胆寒,赶紧退下了。到了门外,想了想,多走两步追上了大夫,将大夫带到了苏禧屋外。

    管家招手,门口立着的小丫头迎春过来,恭恭敬敬福身行礼。

    “福晋回来了吗?”他问。

    迎春点头。“福晋刚回来。”

    “你去问问福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需不需要请大夫看一看?”管家对迎春说。

    迎春没敢多问,遵照吩咐进了屋子问了,过了会儿出来,对管家摇了摇头。

    “福晋说她没事。不用了。”

    管家有些愣住。

    “没事?”

    难道是小顺子哪里看错不成?那小奴才不是告诉他说,苏福晋看见小阿哥快跌进池中,当时伸手拽了一把小阿哥的,固然是没能拽住,但是那右手手背确实刮在了池边的石尖上,刮出个好长的口子,立刻就流血了……

    小顺子什么时候会撒谎了吗?!

    还是——

    苏福晋是想等着十四爷回来后,把伤口给爷看,博取爷的同情,让爷不会因为小阿哥落水的事处罚她么?

    真是……每次府里多个主子,必定都会出现不短日子的幺蛾子上场。

    这些女人,难道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默默想着,管家抬眼看了看那扇禁闭的房门,心里不住叹气,跟着对迎春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你好好伺候主子吧。”

    听见外面没什么声了,在床上装睡的苏禧才爬起来,挽起了袖子,再次仔细看着手臂上刚刚被刮伤的地方。

    那里几分钟前还是一道长长的伤痕,现在,除了点点血迹,看不出半点受过伤的痕迹。摸上去,光滑,平整,连那种刺痛感都消失殆尽。

    苏禧觉着自己现在就是个妖怪,要不就是只吸血鬼。否则,怎么解释自己受过的伤这么快就复原。

    上次,在杭州被山贼掳上山,山贼老婆给了她一顿鞭子,是好的最慢的。可那个速度才叫正常。第二次,她在皇宫大殿演奏曲子,背部莫名其妙绽开了伤口,跟着,还没等她有所反应,那些伤痕就不见了。就像从来都没出现过似的。今天这个,是第三次。

    古怪至极,这些伤怎么能一次比一次好的更迅速?

    简直比奇迹还奇迹。

    不过,就算她是只妖怪,那也应该是她穿越之后的事。至少,在穿越之前,她身体还是符合正常人标准的。不像现在,受个伤,还没感受清楚受伤的滋味,就都好了。

    难道是穿越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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