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的石块从一线天峡谷滚落下来,不到片刻时间,石块便将前来接应的禁军砸得鸡飞狗跳,死的死,伤的伤。

    西云天完全没料到一线天峡谷之上还有埋伏,于是一时之间也慌了神,一阵飞石乱砸之后,他亦是全身狼狈不已。

    “快跟过来,往山崖下靠,”西云天还不算太蠢,他手持宝剑将砸来的石块劈飞,一个劲儿的往山崖下躲避,他一边避让石块,一边朝着仍然活着的禁军怒喊。

    峡谷上的石块落完之后,西云天所来带的禁军已死伤过半。

    轩辕阁的人已经将押运官银的士兵解决得差不多了,而烈焰门的人却还未动手。

    经过打斗之后,一线天内场面虽然很混乱,但是西晚卿与宫行琰依然一身清爽的立在峡谷之中,宫行琰的视线落在不远处西云天的身上,他一双玛瑙般的眸子中暗藏着危险的气息。

    “去,”宫行琰对着雷剑,雷影二人打了一个简单的手势,惜字如金的吐了一个单音。

    雷剑,雷影会意,立马便带了烈焰门的人冲向西云天那边。

    西云天以及一众禁军刚从石块的埋伏之下逃得升天,此刻已是疲惫不堪,眼见烈焰门的人又冲过来,一些禁军早就吓得腿脚发软。

    烈焰门的人皆是训练有素的杀手,雷剑,雷影风行雷厉的带人冲向了西云天那边,两方的人又打成了一堆,烈焰门的杀手出手又快,又狠,片刻时间西云天带来的禁军便被悉数斩杀殆尽。

    西云天能坐上禁军统领的位置,论武功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眼见身旁的属下都已经死绝,他有些恐慌的继续与雷剑,雷影二人对招,奈何雷剑,雷影并不是泛泛之辈,西云天与二人没过几招便被拿下。

    轩辕阁的人已将银车抢到手,雷剑,雷影并未直接了解了西云天的小命,而是将他押到了西晚卿的面前。

    “五小姐,爷,如何处置此人,”雷影揪住西云天,将他强行拽到西晚卿与宫行琰面前,并狠狠的将他摔倒在地上。

    宫行琰并未直接回答雷影,他扭头宠溺的看着西晚卿,温润道:“小丫头,你觉得该如何处置此人。”

    西晚卿听后,眉眼间露出嗜血的笑意,她冷眼瞧着西云天狼狈不堪的模样,随后微微将腰弯下,如此近距离的盯着西云天与他轻声道:“世子,你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落入我的手中吧。”

    虽然西晚卿的语气很轻,但是西云天还是分辨出来了,他瞪大一双眼睛,惊恐无比的瞧着西晚卿:“西晚卿,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

    宫行琰听到小贱人三个字,不悦的将眉头蹙起,“雷剑,赏他十个大嘴巴,教教这人怎么说话。”

    雷剑立于一旁,脸上尽显苦瓜之色,内心暗暗叫苦,爷干嘛总是让他做这等打人,折磨人的小事啊,他可是烈焰门一等一的高手,会不会有些大材小用了呢。

    “嗯,是不是要爷我亲自动手,”雷剑的动作慢了半拍,宫行琰冷冷的声音再次传入雷剑的耳中。

    雷剑听得内心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属下这就教教安国候世子怎么说话。”

    雷剑上前一步走到西云天的面前,紧接着,一线天峡谷内就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掌掴之声。

    雷剑那可是烈焰门一等一的高手,就算只是十个耳光,那也够西云天喝上一壶。

    十个耳光之后,西云天那原本张俊俏的脸已经被打成了猪头,他瞪圆一双眸子,眼中含着蚀骨的恨意瞧着西晚卿:“西晚卿,你这个小贱人,今日之辱,本世子绝对会向你讨回来的。”

    “呵呵……想报仇,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西晚卿红唇微微一动,一字一句的轻轻吐出来,她说话的语气极轻,但是却异常嗜血。

    西晚卿如暗夜魔鬼般嗜血的盯着西云天,手下的动作快,狠,准,一剑刺穿了西云天的腹部。

    西云天只看见西晚卿下手的动作,他甚至未第一时间感觉到疼痛,一剑刺下之后,他才感觉到腹部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你竟然敢……”西云天双手捂住自己的腹部,惊骇的得再次瞪大双眼,至始至终他都不相信,西晚卿一个小小的庶女敢对他动手。

    西晚卿见西云天已经虚弱得话都说不完全,再次巧笑嫣然道:“看在你就快要死了的份上,我再好心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不是……西博坚……的女儿。”

    最后一句话,西晚卿故意一字一句的放慢速度,让西云天听得真真切切。

    “你……你这个……小贱人,”西云天已经愤恨到了极点,他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最后倒地死不瞑目。

    莫言与轩辕阁的人劫下银车之后,便第一时间开箱验了货,所有箱子被一一打开,里面装的确实是真金白银。

    “小姐,如何处理这些银两,”莫言走到西晚卿的身边请示到。

    西晚卿挑眼瞧着一箱箱的银子,淡淡道:“用上次的方法,将这些银两全部送往北际那边。”

    “是,小姐,”莫言恭恭敬敬的领了命令,然后转身折回银车前。

    “兄弟们,快,快,快,事不宜迟,趁官兵还未赶到之前将这些银两运走,”莫言有条不紊的指挥轩辕阁的人搬动官银。

    西晚卿瞧着一箱箱的银子被运走,若是让玄德帝知道,北陀国之所以得以复国,功劳完全在于南衡国这些银子,那玄德帝会不会气得吐血身亡。

    莫言按老办法将抢来的官银运往北际之后,西晚卿才得已松了一口气。

    正当西晚卿准备返回安国侯府之时,宫行琰上前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他脚尖一点,身形若大鹏展翅,一袭黑袍转眼不见。

    “雷剑,雷影,你二人负责善后,”一线天峡谷内,早已不得见宫行琰,西晚卿二人的身影,可是宫行琰的话却冷冷的传入雷剑,雷影二人的耳中。

    雷剑,雷影二人同时一愣,各自在心中将自家爷鄙视一番,自家爷真是有异性没人性,自己去风花雪月了,尽将烂摊子丢给他们。

    南衡国官兵还未赶到之前,雷剑,雷影带人将一切可能暴露轩辕阁,暴露西晚卿的蛛丝马迹都给处理得干干净净。

    南衡国的官兵赶到之后,意料之中未查到任何线索,玄德帝得知丢失官银之后,一阵龙颜大怒,官兵在函阳城挨家挨户的搜查,整个函阳城的气氛异常紧张。

    西云天的尸体也被人抬回了安国侯府,本来西博坚就一病卧床难起,待听到西云天的死讯之后,病情又比之前更加严重了一些。

    这厢,宫行琰揽了西晚卿,一路施展轻功去了山野间的小竹屋。

    宫行琰一身黑袍,若暗夜之神般轻落在竹屋前,站稳之后,他手臂一松微微将西晚卿放开一些。

    “都这么久没来了,没想到这里花开依旧,”刚经过一番血雨腥风,此刻看见这山间的小竹屋,西晚卿甚是觉得舒服。

    宫行琰宠溺的揽着西晚卿,两人慢步向竹屋走去。

    “我在竹屋前种植了四季之花,春天的花谢了,夏天的花便开,夏天的花谢了,秋天的花开,秋天的花谢了,冬天的花开,只待有一日,卿儿能来赏析,”宫行琰温润而言。

    宫行琰的话语落入西晚卿的耳中,一字一句敲打进她的心上,若是真有这么一日,她能与他相依相伴,共看朝阳夕霞,共赏一片花海,那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两人进了竹屋之后,西晚卿盘膝坐在蒲苇垫上歇息,宫行琰又予她弹奏了一曲缠缠绵绵的琴曲,房中熏香缭缭,亦如上次一样,西晚卿不知不觉间便沉入了梦乡。

    待西晚卿睡着之后,宫行琰才停止了弹奏,他轻柔的掀开珠帘,未弄出一丝响动,随后又轻手轻脚的出了竹屋。

    西晚卿睡醒之后,已是落日时分,她伸了伸懒腰,一副懒慵慵的样子走出竹屋,她静静立于竹屋前,聆听山间鸟虫啼叫。

    落日时分,远处的天边正好升起晚霞,西晚卿站在山间竹屋前,闻着淡淡的花香,聆听溪涧叮咚,感觉心中甚是平静。

    突然一阵晚风袭来,轻柔的风中带着一阵一阵的烤肉香味。

    烤肉的香味实在太过于诱人,西晚卿狠狠的吸进一口气,顿时觉得腹中饥肠辘辘,她寻着香味飘来的方向缓缓而去。

    竹屋不远处的一块平地上,宫行琰正架着火堆烤兔肉。

    虽然西晚卿见过宫行琰无数次,但却从未见过他这一面,灿烂的夕霞映照在他那一身黑色的暗纹锦袍之上,丝丝霞光落在他如墨如丝的青丝之上,他整个人沐浴在晚霞之中,极为专注的烤着手中的野兔,这一切更加显得他眉目柔和,温婉如玉。

    西晚卿呆愣了片刻,继续迈步朝宫行琰而去,宫行琰挑眉瞧着她踏着夕霞而来,不禁两边嘴角勾起偌大的幅度,他一笑之间,容颜好看得人神共愤。

    “睡醒了,可睡好,”宫行琰感觉西晚卿走进,轻轻婉婉的问了一声。

    “嗯,这一觉睡得极为舒坦,”西晚卿回了话,并随宫行琰倾身蹲在火堆旁边,她看着宫行琰手中烤得焦黄的兔肉,大有流口水的冲动。

    宫行琰瞧着西晚卿的神色宠溺一笑,大抵猜出西晚卿是饿了,他伸手将烤好的兔子递到西晚卿的面前:“这只兔子已经烤好了,可以吃了。”

    西晚卿眼馋的看着焦黄的兔肉,笑着点了点头,十分不客气的伸手接过来。

    山野间打来的兔子,油而不腻,加之宫行琰烧烤的手法有一套,西晚卿吃得十分欢畅。

    宫行琰的视线落在西晚卿的身上,瞧着眼前某女毫无淑女形象的猛啃手中的兔肉。

    “你也吃啊,看我吃能看饱吗,”西晚卿被宫行琰盯着,丝毫没有感到任何不自在,她一边吃兔肉,一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宫行琰被西晚卿这么一说,倒是听话的拿了手中的兔肉吃起来,可是两人吃食的动作一比,真乃是天壤之别,西晚卿看着宫行琰极为优雅的动作,才顿时觉得她刚才的吃食的动作视乎有些野蛮了。

    西晚卿将一整只烤兔全吃下了肚,饭饱之后,才觉得有些口干,她站起身子,准备去找些水喝。

    “小丫头,你干嘛去,”宫行琰挑眉问道。

    西晚卿垂头,随口便道:“有些口渴,去找水喝。”

    宫行琰一把拉西晚卿坐下,随后他站起了身子:“你待在此处,我去帮你弄水。”

    “好吧,”西晚卿吃得饱饱的,正是懒慵慵不想动的时候,既然有人愿意代劳,她何乐而不为呢,索性便再次倾下身子坐在火堆旁边。

    宫行琰速度极快,一袭黑袍很快便从西晚卿的眼前消失,西晚卿将头懒懒的靠在自己的膝盖之上。

    然则此时,一只信鸽扑闪着翅膀落在了她的身旁,西晚卿听见信鸽扇动翅膀的声音,随即将头抬起。

    “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信鸽,”西晚卿瞧见鸽子脚下的小竹筒,疑惑的自言自语。

    西晚卿动作敏捷的将那信鸽捉住,并解下它脚下的竹筒,她动作轻盈的将竹筒中的信笺取出来,展开读道。

    “琰王殿下,皇后娘娘被人下毒迫害,命悬一线,请殿下您速速返回西漠,”信笺上寥寥几字,却将要传达的内容写得清清楚楚。

    “西漠王朝,”西晚卿淡淡吐出这几个字,有关这个国家的信息从她脑海中冒出,西漠王朝乃是这个时代,这片大陆最为强盛的国家,无论经济,还是军事皆是列国之首,西漠王朝的琰王更是人中龙凤,传言这位琰王,在战场之上乃是不败的神话,在朝堂之上,堪比一国宰相,他能力非凡,长相更是天人之姿,在西漠王朝受万民敬仰。

    西晚卿握着手中的信笺,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将烈焰的形象与西漠的琰王重叠在一起,她眉目微微蹙起甚是疑惑,那鸽子是偶然飞落在此,还是根本就是想将信送到这个地方,送给那个人。

    西晚卿疑惑之时,宫行琰已经拿了水袋朝她走来。

    “你是西漠的皇子,西漠万人敬仰的琰王宫行琰,”待宫行琰走近,西晚卿面色冷冷的问道。

    西晚卿这样问,宫行琰颇有些意外,他原本就不是刻意要隐瞒于她,他知道她不喜与皇家的人接近,她排斥皇家的人,他怕她知道,他是西漠的琰王之后,同样将他拒之在心门之外。

    宫行琰瞧着西晚卿冷冷的面容,心下有些着急了:“卿儿,我不是刻意要隐瞒你的。”

    “我说过,我不喜欢欺骗,若是两人相处连最基本的坦诚都没有,那何谈将来,”西晚卿说话的语气有些激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生气,难道是太过在意眼前之人,所以在知晓他隐瞒真实身份后而感到愤怒。

    “卿儿,你听我解释好吗,你向来不喜欢与皇室的人交接,我怕你知晓我的真实身份后,亦将我拒之在心门外,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我宁愿隐瞒于你,只要能将你留在我的身边,”宫行琰一边解释,一边欲伸手将西晚卿揽住。

    西晚卿身子微微挪动,避过宫行琰的双手:“你别碰我,这一辈子,我不嫁皇室之人,以后咱们再见面便当作不认识,从此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各不相欠。”

    西晚卿决绝的话语,一字一句落入宫行琰的心间,一字一句皆如利刃般凌迟着他的心,他向来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脸上,毅然略显苍白。

    两人静静的面对面而立,或是因为欺骗,或是因为与宫行琰决绝,西晚卿的内心亦是十分伤痛,宫行琰的心此刻正在承受凌迟之刑,他痛得难以再启口,只能苍白无力的瞧着眼前的倩影。

    “这是西漠来的飞鸽传书,”两人静静对视之后,西晚卿将飞鸽传书递给了宫行琰,随后她抬步默默的离开了。

    宫行琰看完信笺上的内容之后,眉头高高蹙起,脸上阴郁之气更甚,亲生母亲命悬一线,他不得不暂且先返回西漠。

    西晚卿独自默默的回了紫月轩,宫行琰乃是她前世今生唯一一个动心之人,与他如此决绝,她的心里亦是非常难受,难受归难受,但是她面色依旧如常,未让莫语,莲心两个丫头瞧出来,而为她担心。

    安国侯府,西博坚因为带着病,所以草草的替西云天了了丧葬之事,如今的安国侯府只剩下西博坚,西逐烟,西晚卿三个主子,已然是人丁凋零,冷冷清清。

    转眼半月有余,经南衡国钦天监测算出,三月二十五这日乃是最宜嫁娶的黄道吉日,玄德帝便将凤易啸大婚之日定于三月二十五日。

    三月二十五日这天,函阳城分外热闹,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宿王凤易啸一日之内同娶正妃与侧妃。

    白老相府,白水星心仪之人虽是晨王凤易晨,但是她深知皇命不可违,便也只能欣然接受,三月二十五日这天,白老相府内披红挂彩好不热闹,前来道贺的宾客更是络绎不绝。

    白水星已换好了金线刺绣的绝美嫁衣,仪态端庄的坐在闺房之中。

    一身鲜红欲滴的嫁衣包裹住白水星玲珑有致的身材,裙摆似灿烂的红霞倾洗而落,裙袍之上,金线绣织而成的鸾凤栩栩如生,她脚下踩着一双鸳鸯交颈的绣鞋,头上一顶明珠璀璨的凤冠,整个人看上去端庄娴雅。

    “小姐今日真漂亮,”伺候在白水星房中的小丫鬟,一个一个都看直了眼。

    洛琴身为白水星的闺中密友,白水星出嫁她自然是要陪伴一番,听闻小丫头夸赞,她亦道:“白姐姐可是南衡国的第一才女,才貌双绝,如今被皇上赐封为宿王正妃,岂能是西逐烟那宿王侧妃能比的。”

    听闻众人的夸赞之辞,白水星只是淡淡一笑,看不出她任何的情绪。

    西逐烟只被赐封为宿王侧妃,说得难听一点,在寻常百姓家中,那便是一个妾室,相较于白老相府的门庭若市,安国侯府就冷清多了。

    前去安国侯府道贺的客人稀稀疏疏几个,西博坚修养了半月,身子倒是也好转了一些,好在于客人不多,他也能一一迎接。

    莲院内,西逐烟脸上全是笑意,她梦寐以求便是嫁给凤易啸,这个心愿今日终于得已达成,虽然只是一个侧妃,但是她有信心获得凤易晨的宠爱,只要霸占了凤易晨的宠爱,何愁正妃之位不到手。

    西逐烟端庄的坐在床沿之上,鲜红明艳的嫁衣倾散在绣床之上,嫁衣之上金线绣制的鸾凤和鸣祥瑞至极。

    粉面桃花,朱红红润,柳眉若烟,西逐烟的妆容亦是精心的勾画,原本一张脸就绝美不可方物,再如此精心的装扮,她势必是想与白水星一争高下。

    然则侧妃就是侧妃,当日,凤易啸披红挂彩,敲锣打鼓亲自去了白老相府迎娶白水星,而安国候府这边,只是派了宿王府的侍卫,抬了花轿去迎接西逐烟。

    西逐烟被丫鬟,婆子扶着出了安国侯府,她敏感的觉得凤易啸未亲自前来,以往的山盟海誓,柔情蜜语终究抵不过权势与*。

    嫁衣广阔的云袖之下,西逐烟粉拳紧握,她将白水星狠狠的诅咒了一遍方才解恨。

    白水星与西逐烟二人同一时间各自从白老相府,安国候府出嫁,宿王府迎娶的队伍穿街走巷抬着二人朝宿王府而去。

    安国侯府到宿王府,白老相府到宿王府的街道之上,皆是铺满了大红色的地毯,大红花轿之后,两家随嫁的嫁妆皆长长拉成一长长的队列,街道两旁看热闹的百姓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全函阳城好不热闹。

    白老相府到宿王府,安国侯府到宿王府的距离几乎差不多远,白水星与西逐烟两个新娘同一时间到达宿王府,白水星为正妃先一步被喜娘迎进宿王府,接着西逐烟才下了花轿,被另外的喜娘搀扶着走进宿王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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