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年目光清幽,淡淡说道:“谁准你动我东西了?”

    杜满脸色青白变幻,任他如何用力,被两根手指夹住的手掌出不能出,进不能进,一时僵在原地,好不尴尬。

    付景年两根手指轻轻一松,杜满收力不稳,一屁股摔倒在地,甚是狼狈,付景年缓缓站起身,看着摔在地上的杜满似笑非笑道:“好一招狗啃泥。”

    其余九名十夫长俱是一呆,继而还过神来,纷纷破口用乡话大骂。

    付景年虽是听不懂这叽里咕噜的是在说什么,但定不是什么好话便是了,也不放在心上,轻轻一笑,说道:“怎的,还不服么?”

    九名十夫长七嘴八舌叫囔道:“小狗娃娃,我们是不会服你的。”

    杜满神色难看,一言不发的从地上起身,不管不顾的冲出营帐,付景年心头疑惑,不晓得他又搞什么鬼名堂,双眼眯了眯,顺着杜满的身影望去。

    只见杜满板着个脸走向马厩,对路上问他粮饷之事的士卒丝毫不管。

    不到一会,便听得马蹄声响,一匹大宛名驹虎虎突突冲入营中,杜满披盔带枪,高坐马背之上。

    杜满黑白胡子颤颤巍巍,陡然厉喝道:我跟你比斗,我输了,我自尽,你输了,把粮饷交出来。”付景年笑道:“凭你么?还不够我塞牙缝呢!”他一指众人,道:“不用客气,你们全都上吧!”

    众人闻言,又惊又怒。杜满高叫叫道:“狂妄小狗,你少瞧不起人,我一人跟你打,不用弓箭,就能胜你。”付景年笑道:“来试试。”说着一步踏上前,那杜满也挺枪而出。

    剩下几个十夫长纷纷拇指向下,嗬嗬叫道:“杜满,杀死他!杀死他!”

    这杜满在这十夫长之中最是骁勇,本指望做这百夫长,谁料竟被付景年夺去,失望之余顿生怨恨,方才又丢了如此大一个面子,此时听得众人一叫,胆气顿粗,叱咤一声,夹马而出,长枪直刺付景年面门。

    付景年既不拔刀也不拔枪,挥手一拂在枪身上,杜满手臂酸麻,长枪顿时偏出,心头一惊:“这小狗人小,气力却是好大。”

    念头还没转完,付景年凌空一拳陡至,杜满急忙低头,头盔却被付景年捻在指尖。杜满匆匆挥矛横扫,付景年随手抓住手中,杜满顿觉长矛好似铸在铁里,进退不得,惊惶间猛力回夺。谁知付景年顺势放手,杜满用力过猛,几乎堕马,急忙双腿夹马,想要稳住。

    付景年微微一笑,身子蓦地拔起,杜满眼前一黑,便见付景年从天而降,稳稳落在马背上,坐在他身后,付景年一把扣住他后心,轻轻一甩,杜满扑通一声摔落在地,在地上连连打了几个滚,方才稳住身形,发髻散开,披头散发,狼狈更甚先前。

    付景年一手提着杜满头盔,一手拽住缰绳,身下大宛名驹随意踩踏小碎步子,他身形随着马背起起伏伏,意态闲适。

    杜满输得如此容易,其余九名十夫长一片愕然。

    杜满挣扎难下,自觉无地自容,忽地拔出腰刀,就往颈上抹去。付景年手腕一抖,头盔被他掷出,将他腰刀打飞。

    杜满不禁傻了眼,呆呆的看着马背上面带笑意的付景年。

    付景年微微笑道:“你可服输吗?”

    杜满怒道:“我输了,你干吗不让我自尽?既然不让我死,那你就把粮饷给我拿来。”

    “你除了跟长官作对,就会自杀吗?能赢不能输,算什么男人?只是没用的懦夫!”付景年摇了摇头,冷笑道:“别以为我是怜惜你这条狗命,我知晓你们飞鹰营多是同乡同族,最是团结,我只是不想你死了的事被闹大了影响仕途罢了。”

    “至于粮饷……”付景年从马背上俯下身来,看着他嘿嘿笑道:“难道肖大人没有告诉你么?你们飞鹰营今天早上已经被他卖给我了。”

    杜满呸一声,唾了口唾沫,高叫道:“老子不信,那姓肖的狗贼当真是个王八蛋。”

    “好啊,你敢辱骂长官。”付景年神色佯装冰冷,从胸口掏出一张宣纸,指着说道:“自己看,白纸黑字上写的明明白白,你们飞鹰营一共一百一十七人,以一人一两金子的价钱卖给了我,一共一百一十七两。”

    杜满眼睛瞪得老大,另外九人也一窝蜂涌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抓那张凭令。

    付景年嘿嘿一笑,忽地将宣纸收起,重新塞回胸口荷带。

    几人抓了空,纷纷怒目相视,破口大骂道:“小狗,快拿出来给我看看,我不信那姓肖的王八蛋真敢把我们卖了。”

    付景年摊了摊手,眨了眨眼睛,说道:“甭不相信,反正啊,以后你们的粮饷就没人给你们发喽,要发也就是我私人来发了。”

    几个老家伙对视一眼,忒娘的,把这个破字据抢来撕了不就行了?

    “给我下来。”杜满率先发动攻势,一记扫腿便扫向马蹄。

    付景年似笑非笑。一个纵身飘然飞出马背,远远站定,嘿然道:“好!你们十人一齐上,若是能够沾到我衣角,我便将这张字据撕了给你军饷,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如何?”

    十人被他如此小觑,心头大怒,朗声道:“好,可是你说的。”

    枪光一寒,陡然刺出,付景年身子微侧,躲过这一枪,脚步虚虚实实,左左右右,又让过十人拳脚,如世间百态,令人不可琢磨。

    观世间众生之音,飘渺不可得之,便是观音,观音一境,玄之又玄。

    杜满一枪落空,正欲追击,付景年却是忽地一步向前,绕到他身后,扯下了他后脑勺的一根头发。

    杜满又痛又痒,怒不可遏,大喝道:“小狗。”

    如此进进退退拆了五十来招。付景年身法如浮光掠影,十人使尽全力,也未触碰他衣角半点,反被付景年趁时抵隙,屡屡戏弄。

    几人终是年纪大了,又是几十余招之后,忽地一个大意踉跄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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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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