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危不乱!临危不乱!

    清儿不停得在心中默念,脑子飞快得转动。她不知道独眼儿涂了何种毒,直接翻出解百数的解毒丸塞进赵栓的嘴里。“赵大哥,不必担心,青儿一定会救回赵大哥!”

    起初赵栓只觉得全身无力,只想闭上眼睛,直到口中被塞了粒药丸,药丸独特的清爽味口中化开,顿时整个人也有精神。

    眼见着他的脸上的青黑慢慢褪去,嘴角的血也慢慢止住。清儿和田壮的心才算稍稍放下,二人激动的互视,都看了赵栓活下去的希望。

    虽然暗器上的毒算解了,可赵栓胸口处的外伤还在冒血,如不近早医制,还是会有生命之忧。拖得越久,人就可以越危险。清儿思量片刻,才开口和赵栓商量。“赵大哥,这飞刀必须近早拔出来……”

    不知最终结果如何,为防万一,赵栓淡笑着对田壮说道:“兄弟,若是……有个万一……就一把火烧了,带着骨灰回家,埋在大石山上……这样每日也能看着兄弟和干娘……若回去莫再行商了……用我身上的银子添上几亩弟,和弟妹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孝敬干娘……逢年过节给我倒杯酒就成……”

    “莫胡说!咱一块出来的,就得一块回去!不然俺如何向娘交待?俺等着喝你的喜酒,让你的娃叫俺干爹嘞……”田壮抹了把泪水,把脸转到一边。

    “好,咱一块回去……”不无论活着,还是……

    讲完心里的话,赵栓微笑着对清儿说道:“青哥儿,只管动手……”他眼底是完全的信任,田壮也在一边点头,如今的情形只有放手一博,总强过坐以待毙。

    “好吧!”清儿又从翻出两粒颜色不同的药丸,让赵栓服下。“赵大哥,先服下养血丸。以免过会儿失血过多。”

    赵栓儿毫不迟疑地将药丸咽下,药才在口中化了,人便歪在田壮怀里人世不醒。

    “青哥儿,栓子他……”田壮一惊,想要晃醒他。

    “田大壮没事!等会儿拔刀时,会很痛,所以加了一味安眠的药丸。”清儿边解释,边翻出最好的刀伤药。看着伤口皱了会儿眉,才对田壮说道:“田大哥,等会儿你来拔飞刀。速度一定要快!”

    田壮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俺晓得了!”

    清儿将整瓶了刀伤药倒在手帆上。握在手里,让赵栓靠上自己的左肩,紧握的右手,就放在伤口边上。一切准备就绪。她抬起头对田壮点了点头。

    田壮的大手搭上飞刀的刀柄,眼睛盯着清儿,全神贯注。

    “拔刀!”清儿一声令下,田壮手上的动作也快,刀被拔出,血注才要飞出,清儿右手上的刀伤药已经捂住了伤口,原本她担心的止住血的状况没有发生,连她手上的帕子也只是沾了了一些最早飞溅的血滴。再没有其他的血液渗出。

    良久,清儿和田壮二人都不敢有丝毫的移动,田壮拔刀的手还举在空中。不知过了多久,清儿感觉她手掌下赵栓的心脏还在正常的跳去,他的呼吸依旧平稳。她紧绷着的心才算放下!

    看到清儿脸上放松的微笑,田壮的心跟着放下,轻轻地问道:“青儿哥……栓子他没事了?”

    清儿欣慰地点了点头,“应该是没事了!血止住了……”

    她长舒一口气,双腿一软搂着赵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田壮一把扶住二人,从清儿身上移走赵栓,稳稳得住在自己怀里。“青哥儿,受累了!若不是你……栓子没准儿……”

    “赵大哥是为了救青儿才……”清儿满是自责,若她早些躲开,赵栓也就不会为了救他而受伤。

    田壮却苦笑着摇头,“青哥儿,别责怪自己个儿,栓子也不全是为了你……”他比旁人更了解自己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栓子一心求死,已经不是一、两日的事了。

    围在他们身边的人都看傻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赵栓就经历了一回生死,原本必死无疑的伤口,竟让李成青简单出手得救回来了!简直比神医还要神!

    相较与旁人的钦佩,徐锦程眼神里却多了许多的热切,看向清儿的目光都变得不同。若是这外伤药被徐家医馆所有……他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把徐家地库装满的情景。原本对清儿的防备,变成了求贤若渴的热切……

    稍稍平定了下情绪,清儿双转脸向外看,外面的酣战已近尾声,马匪只剩下十几个被众人团团周围,独眼儿也在其中。见大局已定,清儿的心总算放下,坐在沙地上休息,因为方才过于紧张,她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一直在旁边等待机会的徐锦程见逢插针的走过来示好,“没想到李公子的医术竟如此了得!徐某在此谢过李公子医治二掌柜之恩……”说完竟起身深施一礼。

    清儿、田壮均是一怔,互换眼色,都感觉徐锦程的转变耐人寻味。

    “徐公子言重了!赵大哥是为成青而伤,焉有不顾之理?徐公子的谢意,恕成青不敢领受!”清儿懒得同他虚以委蛇,也懒得起身,只是坐在地上冲着他拱了拱手。

    对于清儿的冷淡,徐锦程根本没放在眼里,他心里记挂得是清儿手上救人命的刀伤药。“李公子手上的刀伤药是在何处购得的?徐某唐突,实在是此药可称为神药,可救更多人的性命……”

    “刀伤药是家传的!此药稀有,方才是为了救赵大哥性命,把唯一的一瓶都用了!”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原来是瞄上了她手上的伤药。

    被清儿冷着脸顶回来,徐锦程讪然的转身离开,心里却不肯就此放弃,准备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弄到手。

    莫说清儿生气,连旁边的田壮也沉下面色,暗恼徐锦程得陇望蜀!想当初把青儿叔侄赶走,而今见到好处又厚着脸皮凑上来,真真得可恶!

    另一边,两方人马交战正酣,秦阳和秀才分别利落得将马匪砍与马下,被他们包围的马匪只余下独眼儿一人。

    独眼儿正与石昊海交手,却已渐渐落了下风,只有招架,再无还手之力。而石昊海则越战越勇,就在两马交错,他手中的刀一翻个儿,向着独眼儿的腿上划了一刀……

    “啊——”独眼儿应声从马上跌到地上,一只脚碗处血流如注。

    众人一看,心下一惊,却无人同情他,只道他罪有应得。原来石昊海将他的脚筋生生给挑断了。

    石昊海冷眼看着独眼儿在地上捂着伤口哀吼,手起刀落,又把他的另一条腿的脚筋挑断,才在旁边马匪的尸身上蹭去刀身上的血迹。

    废了双腿的独眼儿剩下的那个眼珠子恨不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有种你就杀了本大爷!不然你就算不得是汉子!是王八的儿子龟蛋……”为求一个痛快得速死,他试图去激怒石昊海。

    “别再多费口舌了,想救一死了之?”石昊海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想死没那么容易,还有许多人要向你讨还血债呢!等回了月亮城,贴个告示,凡是与独眼儿有仇者,送其肉一片,血一盅,估计人能排出城门去!”

    明明听得象是在讲笑话,独眼儿却听得全身冒冷汗,心里一阵阵发虚……

    “究竟何人?若想要银子,尽管开口……”硬得不行,独眼儿只得强挤出笑眼。“金山、银子不敢说,可吃穿不愁得一辈子子……”

    “金山、银山当然要收下,不过……”石昊海盯着他问道,“三年前史大族长的女儿又是怎么一回事儿?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做下的?”

    “史大族长?”独眼儿盯着石昊海,“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问起此事?好汉做事,奴汉当,哪里还用别人指使?”

    “这就是你最后的回复?”石昊海不气不恼,淡淡得看着他。

    “问一万遍,事实也是如此!”独眼儿仰着头,似乎在等石昊海再次刀落,给他一个痛快。谁曾想……

    “石权——”、

    “主子?”石权骑到上前,盯着独眼儿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给他上刀伤药!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好了,等到了青草镇,再与他好好叙旧!他欠下的债太多,只怕一时还想不起!由他慢慢想,明天这个时候进了青草镇,咱们同他的旧债也该清算了!”

    “是!”石权领命招呼人替独眼儿上药,少不得让他又吃了顿苦头。

    收拾好战场,商队这方面重伤三名,轻伤十余人,幸运得是没有亡故者。石昊海和秀才、秦阳各自一惊,没想到对方的实力如此强悍,可是他们单独一方迎敌,至多能赶走马匪。想到打败,或是全奸几乎是不可能!他们究竟是何人?不象是简单的商队(护卫),倒象是隐遁在民间的高手!

    “多谢二位顶力相助,石某才有可能抓住自己的仇人?”石昊海正式地给秀才和秦阳躬身答谢。

    “石老弟不必客气,两相互利,若不是有石老弟的队伍,只怕这会儿已经成了独眼儿的刀下鬼了。莫再言谢!想来也是独眼儿气数尽了,才会落到咱们的手里。”秀才心中大喜,好久没有如此痛快得与人打一架了!而秦阳只是谈谈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期待,若是他们之间动手,也不知道谁能赢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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