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无人说话。但令辛卿不解的是,他做事越来越烦躁。比如喝茶,就会将茶壶与茶杯碰的作响,走路会踢到椅子,关窗的时候会用很大的力气。

    再一次,幽之擎喝茶的时候,可能是烫到了,直接将茶壶摔了出去。

    辛卿立刻站了起来,问道,“你干嘛?!”他甩脸子给谁看呢!

    “不干嘛!”说完,一撩衣摆扬长而去。辛卿站在窗口,心中一丝惆怅滑过,却也无可奈何。他不是真的傻子,根本不需要自己。欺君之罪,在现代可能就是茶余饭后的笑谈,可是在这里,就是砍头的大罪。她必须要走,必须要找到南疆公主辛卿,把身份对换过来。但,她绝对绝对不可能做乞丐!这简直就是在侮辱自己!

    如今天气阴沉沉的,虽然雨已经停了,但整个王府都湿漉漉的,空气中也沾了一丝湿气,雨后的空气却不能让她心情愉悦起来,她只感觉浑身很是沉闷。

    她来到了那日见到蒙面黑衣男子的地方,仔细的查看过每一寸地面,竟然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她有些失落,这是不是意味着无缘呢?可当日她是怎么回到别院的。幽之擎是不是见过那个男子,他的武功那么高强,定然是感觉到过。或许,从他那里会找到一丝线索。

    “王妃王妃~”宁冬跑的气喘吁吁,从很远处就开始叫她。

    她眯着眼睛,静静的等着宁冬,这三夫人是准备出手了吗?“这么慌张做什么,天塌下来了?”

    宁冬喘着气站定身子,说话还是有些断断续续,“王爷方才不小心……。打碎了相爷最爱的紫砂壶,如今相爷要将他关到祠堂去,三天三夜不让他出来。”

    “哦。”她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一个武功高强的大男人,不就是到祠堂里跪三天三夜嘛,没事的。

    “王妃~你怎么无动于衷?”宁冬不解,丈夫遭遇此刑法,为何作为妻子竟然不痛不痒。

    辛卿抬起头对上她的眸,冰冷的说道,“不就是跪祖宗吗,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不不……”宁冬慌忙的摆手,表情更是惊慌,“王妃你刚来不知道,祠堂那种地方放的全是灵牌,阴森恐怖,三天就好像是关禁闭,不准任何人进,也不准任何人出,我听人说,几年前,相爷用这种方法惩罚了府上的一个庶出的小姐,第二天的时候,那个小姐就七孔流血而亡,直到第三天去开门的时候,整个灵堂流满了小姐的血,如今那一幕大家都历历在目,从那时起,就再也没人敢在深夜去灵堂。如今……”

    宁冬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到辛卿跑远了,她脚步一顿,转而跑去了鸳鸯阁。

    左相爷办公的院子里,大大小小的男仆和丫鬟站了满满一个院子,而正中央低头跪着,死咬着下唇瓣的幽之擎身边跪着宁夏。

    “求相爷放过我家王爷吧,王爷不懂事,不是故意要打碎相爷的紫砂壶的。”宁夏哭的伤心,甚至有些身嘶力竭,她心痛一般的抱着幽之擎。

    “大胆,你一个婢女,竟敢如此放肆,来人啊,将她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这是辛卿第一次见大夫人和二夫人,说话的是二夫人,早听人有耳闻,凌厉之色颜表,偏爱穿紫色华贵的衣裙,如今快到冬天了,她穿着华贵的紫色棉袄,雍容华贵的坐在大夫人的下位。而大夫人一片祥和,只是静静的坐着,竟然那般的年轻。

    只一眼,辛卿的目光就再也无法移开。妈咪……她只感觉到头皮发麻,想象过和妈咪见面的所有场景,却唯独没想过会是现在。她竟然是左相爷的原配夫人,这辈子她是嫁给了左相吗?可是那可是一个老头子啊,而她母亲的脸分明就是二十几岁的面庞,比四夫人还要年轻貌美不知多少。

    场上唯一不在的便是三夫人,而四夫人不够资格坐着,便站在大夫人旁边。

    见有目光看来,大夫人一直微闭的目光寻了过来,竟呆滞了一瞬。就那一瞬,辛卿的眼泪滚烫过脸庞。

    从后面走出来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仆,他们托起地上的宁夏就要将她带走,却意外的被幽之擎拽住,他这一次没哭,却依旧傻里傻气,“不准带她走!呜呜,我说了不准带她走,放开放开!爹,求你求你。我去祠堂,现在就去。”他说着磕了头,便起身要去祠堂。

    意外的被辛卿一把拉住。

    而那些男仆依旧拉着宁夏,辛卿黑着脸,一手拉着幽之擎,不让他干啥事,一边拖着他走到两个男仆身边,冷声道,“放手!”

    见王妃发令,两个人却意外的看了左相爷一眼,主子并没有要放过宁夏的意思。

    “聋了还是残疾了,听不懂人话?”她话说的不客气,一脸的嚣张跋扈,似乎如果他们敢忤逆她,她就当着众人的面儿撕了他们。

    犹犹豫豫之间,还是松开了抓着宁夏的手臂,宁夏哭着跑过来,竟然抱住了…。幽之擎,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辛卿无奈放手。

    “老臣替皇上教育自己的弟弟,王妃多次加以阻挠,看来老臣不胜任,明日上早朝,老臣就向皇上禀明实情,带一家老小搬出荣王府。”

    不教育幽之擎事小,搬出荣王府事大。皇上多疑,本就认为幽之擎的傻是装出来的,一直想方设法的试探他,如今派自己的心腹入住荣王府,他却依旧做的完美,没有任何漏洞。如今一出了荣王府,皇上定然会找个理由暗地里灭口,毕竟天荣刚建立几年,根基不稳,若是前朝旧臣们有意谋反,而那有资格登上皇位的,便只有幽之擎一人。

    当然,这些辛卿是不会知道的,她听到左相爷如此说辞,便当即作揖,娓娓道来,“相爷,王爷只是个傻子,傻子就如同小孩子一样,而您已经到了古稀之年,何必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这要是传出去,对相爷的名声也不好。”

    只一句,就将幽之擎的优势提升了数百倍,对,他是傻子,一个正常人何必要和傻子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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