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北微微红了脸,却是轻轻哼了声,“想也没用。”

    云澈忍不住笑了,慕倾北鲜少会用这种任性的口气说话,但也让云澈觉得可爱异常,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下,道:“所以我也只是想一下,心里有个念想,时间也不会太煎熬了。”

    慕倾北一时不好接话了,她倒是想问问云澈是不是整天只想着这一件事情了,但又觉得没必要问什么,云澈已经十六了,连个通房都没有,年轻气盛的,若是没有那方面的需要太不正常了。

    “那……”慕倾北眨了眨眼,轻声道:“偶尔一次也还是可以的……”

    云澈的眼神暗了暗,似有流光闪过,不可否认,有一瞬间,云澈真的为这个提议心动了,只是想到慕倾北的身体,有再多的邪火都能灭了。

    若是南巡时慕倾北没有受伤,也许这会圆房也可以,只是那一次让慕倾北伤了根本,如今只能好好养着,行房什么的连想都不要想,对慕倾北的身体一丝好处都没有。

    云澈想要的是长长久久,而不是一时的欢愉,所以那一丢丢的念头也及时被掐灭了。

    “就这么看不起为夫我?万一你晕了,我不是更辛苦了?”云澈忍不住调侃,眼底满满都是揶揄。

    虽然做一次是没事的,但开了荤的男人一次就能打发了?

    显然是不行的,慕倾北也想到了这点,最后也只是嗔怪的看了眼云澈,下床去穿衣了。

    云澈笑眯眯的看着慕倾北,但心底却仍在考虑这八皇子昨夜说的那些话。

    还真是刺耳啊,若是不消失,他如何都不能舒坦。

    午睡起来后,青露端着药碗进来,将药碗递给慕倾北,而后小声道:“王妃,大公子刚才让人传话,说昨个晚上王爷进宫去见了皇上,路上还遇到了八皇子,两人似乎说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八皇子今个一整天心情都很好,早朝时也没和摄政王闹起来。”

    这事再明显不过了,慕倾北对于八皇子虽然不是那么了解,但能让他如此高兴,又牵扯到云澈,只余下那件事情了,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和云澈说的而已。

    八皇子为何会梦到前世的事情,慕倾北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但只从他那日的话中便知道他必然还有些事情不清楚的,何况如今京城的格局因为齐贤的介入,再无半点相同。

    八皇子根本不足为据,只是帝君的人选,还有如何处理掉八皇子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毕竟齐贤只是摄政王而已。

    若无大的错过,他根本不能处理皇子。

    “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要让王爷知道。”慕倾北淡淡应了声,接过药碗一口气喝碗了苦涩的药汁。

    青露是知道云澈昨夜出去的,只是没想到他是去皇宫,还是去见帝君。

    “王妃,奴婢觉得您还是关心一下这事比较好,王爷瞒着您去见皇上,是不是因为身上的毒有了变化?”

    云澈中毒的事情青露知道,只是她不知道两人如今已经知道了一条解毒的法子,所以才会这么说。

    接过空碗,又递了水杯过去,青露压低声音又道:“奴婢总觉得王爷今天有些不对劲。”

    慕倾北漱口,又吃了块蜜饯,这才说道:“他已经做了决定,我即便问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既然他不愿我知道,那我便不问了。”

    慕倾北如今的性子越发淡然,当然,这只建立在与云澈感情稳定的时候,毕竟只有信任和包容才能让婚姻走的更久远。

    青露不是当事人,也不好说什么,反正只要慕倾北心里有数便好。

    慕倾北当然不会完全不管,这事虽然她没有亲自过问,但幕晨西却是很上心的,有什么消息都会派人来传个话,慕倾北倒也不担心。

    幕晨西虽然不是在齐贤身边长大的,可也遗传了齐贤张狂的性子,只是一直被压在内里,很少表现出来而已。

    这件事情,慕倾北到底没有去问云澈,而幕晨西那里也没有了后续,似乎就这么过去了,但慕倾北还是明显发现云澈从那日后比平日忙了些,总是一个人在书房里。

    当然,如果慕倾北也在书房的话,两人依旧是红袖添香,黏黏腻腻的,两人名下的铺子,庄子都有人打理,每个月连账本都不用看,王府的中馈在青露手中,账本打理的妥妥帖帖,慕倾北更是连问都不问一句的。

    何况,即便没有庄子铺子,单是大长公主离世时留下的钱财都足够两人挥霍一辈子,何况还有慕倾北的嫁妆。

    权利,两人都不稀罕,钱财,如今已经很多了。

    云澈是对八皇子动了杀心的,若八皇子单单只是想要皇位,这事有齐贤,他不会说什么,但八皇子竟然妄图染指慕倾北,触了云澈的逆鳞,唯有杀之了。

    所以这段时间云澈部署了很多,虽然动静不大,但也足够让八皇子手忙脚乱,无暇再对慕倾北有什么念想了。

    天气越来越暖,慕倾北也开始出了房门,在院子里活动,云澈有时会在院中练剑,慕倾北不懂武功,只觉得姿势很不错,有时候兴起了也会拿着剑比划一下,姿势很优美,但却没什么杀伤力。

    云澈发觉慕倾北还是挺喜欢看他练剑的,于是每天都会空出来一个时辰,也会让慕倾北适当的锻炼一下身体,毕竟光靠吃药也是不行的。

    转眼便到了四月,又到了春游踏青的日子。

    慕倾北许久不曾出府,天气正好,云澈便让人收拾了东西,去郊外的庄子上住几天,也让人送信去宫里,免得又被慕辰那家伙怨念。

    谁知还没出城门,慕辰便骑马追来了,云澈当场便黑了脸,他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慕倾北对这个弟弟向来是纵容的,所以压根没说什么,云澈心里再不愿意也不会罔顾慕倾北的意思去赶人,于是就这么出城了。

    走了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了。

    这里是大长公主留下的庄子,云澈以前为了不让这些产业曝光,所以从未来过,只有大长公主的亲信看守着,每年田地里的收成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

    庄子里的人口比较简单,那些田地的佃户都是附近的百姓,守在庄子里的是一家人,叫李奇,他的爹娘,妹妹,妻儿都住在庄子里,听说也还算安分。

    早前便接到了消息,所以早就等在了庄子门口,慕辰跳下了马,看了眼四周,显然觉得不错。

    云澈扶着慕倾北下了马车,慕辰便凑过去笑道:“姐姐,如今庄子上什么都没有,你们到底是干嘛来了?”

    庄子上虽然种了些果树,不过如今都不到结果的季节,慕辰自然不会相信两人只是单纯的来庄子上住几日,故此才会有这么一问。

    慕倾北挑眉,好像的反问道:“那你觉得是做什么?”

    慕辰眉头纠结,“我不知道才问的啊。”他都想了一路了也没想明白。

    慕倾北无奈了,“只是在府里住的烦闷了,所以才过来住几日的。”

    这可是真话,半点没有掺假,只是慕辰仍旧保持着怀疑的态度,轻轻哼了声,不再说话了。

    “王爷,王妃。”

    来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看着很是忠厚老实,见到云澈几人下了马车便迎了上来,眼底还有一些拘谨,毕竟这庄子自从给了云澈便从未有人来过。

    身后还跪着几人,是李奇的家人。

    云澈淡淡的看了眼李奇,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李奇忙道:“是,都按照王爷的吩咐收拾好了,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新的,王爷放心吧。”

    庄子上十几年没人来住,房间里的被子那些东西也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云澈自然是不放心,全部都换成新的才可以。

    “嗯。”云澈扫了眼跪在地上的那几人,道:“都起来吧。”

    “谢王爷。”

    ……

    青露这次没有跟着来,府里也很忙,尤其是这个月的账本还没有看,加上只是过来小住几日而已,云澈亲力亲为,青露更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跟来的护卫将东西都卸下搬进了房内,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不过是一些衣服首饰,慕倾北也没让人动,要穿戴的时候再去找便是了。

    庄子里也种了不少果树,这会花开的正好,不过有蜜蜂,云澈也没敢让慕倾北离得太近了,免得被蛰了。

    慕辰玩的很欢,他见慕倾北似乎很喜欢桃花,便进去折了几支回来,寻了个瓶子插好放到慕倾北的房间去了。

    做了一个时辰的马车,慕倾北便有些累了,嘱咐慕辰小心便回房去休息了,而云澈则是象征性的去庄子巡视。

    李奇一路陪伴,这边有五百亩良田,早些年都是请长工自个种地的,不过大长公主去世后,便换成了佃户。

    其实说是换,实际上也没换,那些佃户也都是云澈的人,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毕竟五百亩地也能产出不少的粮食。

    云澈也只是大致性的看一下而已,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云澈便往回走了,这个时候慕倾北也差不多该醒了。

    庄子门口遇到了李奇的妹妹李蝶,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是养在庄子上,却也没有受什么苦,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谁都笑眯眯的。

    “哥,吃饭了。”李蝶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吓得李奇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李蝶喊着李奇,目光却是看着云澈,那眼底的羞涩可不是作假的,李奇软了腿,回头狠狠喝道:“蝶儿,不许没大没小,快跟王爷行礼!”

    云澈生的天人之姿,单是容貌便足以让小姑娘春心荡漾了,李蝶又到了说亲的年纪,这会动了心思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李奇却是清楚的,别说是妾了,便是同房丫鬟,李蝶都不够格。

    他自然不能够看着自己的妹妹走上不归路。

    李蝶一点没有将李奇的训斥放在眼中,今日第一眼看到云澈,她便觉得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有身份有地位,她的身份虽然差了些,但她的容貌生的好,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入得了云澈的眼。

    盈盈一拜,李蝶柔声唤道:“蝶儿见过王爷。”

    云澈又不是傻子,李蝶这么明显的暗送秋波,他自然看得到,脸色微微一沉,冷冷瞥了眼李奇,道:“不用跟着了。”

    倒也没有说什么,李奇是大长公主挑的人,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会因为这么小的事情就迁怒与李奇的。

    但怒气却是有的,那个李蝶如此轻佻,竟然也敢对他动心思,真是不知死活!

    火急火燎的回了房内,慕倾北正在换衣服,云澈走过去将她揽在怀中,深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他的北北好。

    “怎么了?”慕倾北一边扣扣子,一边问道。

    云澈撇嘴,不屑道:“有人要自荐枕席,哼哼。”

    慕倾北微微一顿,脑子里过了遍,也知道了云澈说的是谁,这庄子里也只有李奇的妹妹是个小姑娘,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不过慕倾北没有上心就是了。

    “她真讨厌,长得那么丑!”云澈见慕倾北没动静,又不满的嘟囔了几句。

    慕倾北无奈的笑了笑,反问道:“你这是受伤了所以要我安慰你受伤的心?”

    云澈脸色一僵,颇为不自在的眨了眨眼,无辜道:“没有啊,就是觉得我对北北的心天地可鉴,怎么还有人看不明白非要凑上来讨打呢?”

    慕倾北扑哧的笑出了声,回头嗔了他一眼,道:“谁让你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呢?”

    云澈眸子暗了暗,低沉问道:“那北北你呢?也喜欢我的脸吗?”

    慕倾北横眉,“我的脸不好看?”

    “好看。”

    “那不就得了,我的脸好看,为什么要喜欢你的脸?我又不是没脸了!”说的这么当然,且语带双关。

    云澈暗暗叹气,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他不过是闪了个念头,顺便问了句话而已,慕倾北便能知道他话中意思了。

    一见钟情通常钟情的都是面容,云澈自认为是个俗人,免不了将这个理论套用到两人身上,不然又怎么解释两人第一次见面,慕倾北便挡住马慧妮替他解围呢?

    所以说,情爱中的人都是傻子,慕倾北那时对他那般熟悉,又怎么可能是第一次见他呢?

    ……

    云澈从王府带了厨子来,晚膳时分慕辰才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一顶花环,上面都是些不知名的小野花,颜色繁多,看着很是美丽。

    “姐姐,你瞧,我给你的礼物。”慕辰将花环拿在手里献宝似的送到慕倾北的眼前,笑眯眯道:“我跟村民学的,弄坏了好几个,就这个弄的最好了。”

    慕倾北是真的惊喜了,接过花环左看右看,“辰儿,这真的是你自己编的?”

    慕辰一副伤心的模样,受委屈的瞪着慕倾北,“当然啦,姐姐还不相信我吗?”

    慕倾北讪讪的笑了下,倒不是不信慕辰,只是觉得一个男孩子编花环,有些想象不出来而已,尤其这个男孩子还是自己的弟弟,额,就更加的怪异了。

    哪一家的公子哥会能编出这么好看的花环?

    云澈瞧着慕倾北脸上那止不住的笑意,心中不免有些吃味,不就是个花环吗,他也会编啊,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真是的。

    云澈身上冷气十足,慕辰依旧笑眯眯的,心里却是乐坏了,能看到姐夫吃瘪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因为要用膳,慕倾北便将花环放到了一边,云澈心里不痛快,只闷头吃饭,慕辰讨了慕倾北开心,两人聊得很是开心,看的云澈更是郁闷了。

    厨房送了最后一个汤过来,云澈敏锐的察觉到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皱眉,抬眸看去,脸色瞬时沉了下来。

    竟然是李蝶。

    啪!

    云澈重重的放下碗筷,慕倾北和慕辰都吓了一跳,回头看向他,慕倾北眨眼,诧异道:“怎么了?”

    被云澈吓到的不仅是慕倾北和慕辰,连带着李蝶都吓到了,原本含情脉脉的眼睛也被云澈阴骛的面容吓得充满了恐惧,手中端着的汤也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滚烫的汤汁四溅。

    “呀!”慕倾北低呼,脸色微变,汤汁溅到了她的腿上,春衫本就轻薄,何况还是那么滚烫的汤汁呢?

    李蝶本是想将汤放到云澈面前,顺便让云澈看到他的,云澈与慕倾北碍着,她自然要绕过慕倾北,哪里想到她的目光太过放肆被云澈发觉,最后惊了自己,撒了汤汁,还溅到了离她最近的慕倾北身上。

    “烫到了?”云澈听到慕倾北惊呼,想也没想直接将慕倾北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低头去看慕倾北的伤口。

    慕辰的脸色也不好,回头狠狠瞪了眼李蝶,忙起身道:“我去拿烫伤药。”

    慕倾北虽然被烫到了,不过也只疼了那么一下,如今的感觉淡了一些,“没事,一点点而已,擦点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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