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澈又爱又怜的目光注视下,薛蟠的心情越来越飞扬,一双猫眼水盈盈的媚意十足,拼命放电。他虽然累坏了,却并没有受伤,前世在圈里混得时间久了,当受的经验也算是丰富,毕竟大家都是男人谁又比谁高贵不成,找伴的时候要是只想当上面的那绝对是找抽,他又不是x二代之类能用权势压制床伴的牛人,有来有往才算公平。

    水澈被勾的呼吸声粗重,眼睛粘在爱人半露的雪肩和长腿上撕都撕不下来,就算心里念经似的提醒自己不要因为一时情动而伤到爱人,最终还是败在薛蟠的诱惑之下,低吼一声再次扑了上来。

    薛蟠勾引成功得意的大笑,向床里边一滚躲过水澈的扑击,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对准脖子轻轻咬了一口。他力气用得小小的,不敢在水澈的身上留下任何印迹,上次是色令智昏根本没那个工夫注意这些,事后他没一天不在后怕,生怕被有心人发现水澈身上的印迹,为他招来祸事。

    咬不过瘾的薛蟠不由泄气,对至今仍然蹦跶得欢实的上皇充满了怨念。若是没他这座大山压着,他们何苦像偷米吃的老鼠似的小心翼翼,连在床上都不敢尽兴。

    “蟠儿放宽心,以后会好的。”水澈见爱人咬了自己一下后突然消沉起来,闷闷不乐的躺回到床上,小嘴撅得能挂油瓶,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憋屈什么。

    水澈心里其实比爱人更加难以忍受,他不只不能正大光明的宣布爱人的所有权,连小命都捏在害死了他母亲兄长的人手里。从小到大他在心里扎上皇小人的次数还少了,可再怎么恨那也是他的父亲,天理人伦礼教甚至权势,无论从哪一方面他都没有与其对抗的可能,除了引着上皇自己作死,也只能用扎小人来泄愤了。

    薛蟠张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总不能说你放心吧我心宽着呢,你爹就这两三年的事儿了,等他一死我们就好了。这像人说的话吗,上皇再不着调也是水澈的亲爹,他能杀妻害子,水澈却不能对他不敬,真是……神仙来了也得挠头的状况。

    “好了,不要想糟心的事了,我来时让人准备了鱼头锅子,我们今儿不放辣的,只鲜汤涮些羊肉青菜可好?”水澈把爱人抱到怀里轻哄。他知道薛蟠喜欢吃辣的,来时特意调了个川菜好手过来,可是以蟠儿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用些清淡的饮食,希望他不要任性才好。

    薛蟠小嘴一扁,心说世事果然不能两权,看水澈坚定的小眼神,两头都要爽的美事肯定是飞了,鲜汤就鲜汤吧,总比清汤要强。

    被水澈亲自侍候更衣,再被他一路抱到餐桌前,薛蟠不禁又添了层郁闷。水澈看起来没比他高壮多少,明明同样的白净消瘦,可人家皮肤下的肌肉紧致而蓬勃,气力大得惊人,简直是生来嘲笑自己这种苦练多年,肌肉却依然可怜巴巴,满身都是小肉肉的废材的。

    薛蟠内心悲愤,却没脸对水澈宣泄自己的挫败,干脆拿着共用的大汤勺猛戳锅子里的鱼头,企图把汤搅浑让水澈胃口全消,就不让你吃饭,让你长肌肉,让你长肌肉。

    水澈想不明白他怎么又愤愤不平了,只得把人抱起束缚在自己怀里,一筷子一筷子的投喂,努力用聊天转移薛蟠的注意力。

    “蟠儿来时在想什么呢,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水澈不敢说你那样一看就知道是在冒坏水呢,只好非常委婉的描述了一下薛蟠当时的表情,随即在心里坚定不移的认为能让蟠儿冒坏水的人一定是惹他不高兴了,这样的家伙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他消灭讨好爱人欢心的,因此必须要让他见不到后半年的太阳。

    “墨岩知道兵部有个叫孙绍祖的小官吗?据说弓马使得,为人也算机变。”薛蟠总算想起他为什么一下学就跑到园子里来了,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水澈。他想整姓孙的挺多套个麻袋,或揪出他的小辫子以法治之,水澈身为皇上,不知他有什么整人的新奇招数没有。

    水澈自登基以来一直在查看吏部的档案,以便了解朝廷里的官员,听薛蟠一问略想想就回忆起来了。“孙家是大同府人氏,祖上在兵部谋了个可以世袭的指挥之职,如今孙家只他一人在京,正在兵部见习,等着考核呢。好像他们家以前还是荣国府的门人,现在却不大联络了,可是他惹蟠儿不高兴了?”他眼睛一眯,表面非常危险。

    水澈问都没问孙绍祖是如何惹到薛蟠的,只心肝宝贝不高兴这一条就足以定他的罪了。他身为皇帝惹不起上皇就罢了,连替爱人出气都做不到干脆找根绳子吊死自己算了。

    “呃……”薛蟠脸皮再厚,也做不出用还未发生的罪行给人定罪的事,这可不是家常口角,一旦向水澈告了叼状,姓孙的小命堪忧。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小事而已,不想让他再在京里待着了。”把人弄出去就好,中山狼失了权势肯定就消停了,敢欺辱死正妻有的是人修理他。

    “好,我知道了。”水澈好笑的亲了薛蟠的额头一下,说心蟠儿还是太善良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官而已,是生是死不过自己一句话罢了,有什么可心虚的。

    水澈的漫不经心,在薛蟠看来简直就是霸气侧漏,让他深刻体验了一把帝制时代最高统治者挥斥方遒的气概。

    只要上皇一死,天下亦将皆尽臣服在水澈的龙袍之下,到那时……怎么又绕到死爹上头了。薛蟠发现他与水澈就像是绑在树上的水牛,胃口再大也只能绕着树吃草,只要树不倒,那就是绕不出来的死循环。

    水澈注视着怀里人千变万化的小脸,几乎要狂笑出声。先是小星星眼,马上又开始纠结,蟠儿总是活力十足让他移不开眼睛,真是太可爱了。

    只是他人在自己怀里坐着,小脑袋却想东想西,大眼睛溜啊溜的也不看自己,是不是该给宝贝猫儿一点教训,纠正一下他不时刻关注自己,经常性走神的坏习惯。

    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的薛蟠吃饱喝足后还不肯消停,拉着水澈一直缠歪到宫门将关,不得不离开时才依依不舍的分了手。情热之时恨不得长在一起的两个人表情各种苦逼,看着水澈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薛蟠再虐心也只能咬着枕头靠幻想来泄愤。内心的小人化身为伐木小能手,一棵棵数着放倒了亚马逊雨林才好不容易睡着了。

    水澈不具备薛蟠那么彪悍的阿q精神,他是真的差点被虐出一口老血来,直到进了宫解除警报他的牙还是咬得咯咯直响,回想起薛蟠不舍的样子简直心如刀绞。望着宁寿宫的方向水澈冷笑,他不舒服了其他人也别想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冰块今天也很虐啊,出门买菜时把脸晒得通红,一遇就疼。回来卡文卡得快上吊了,求花花求票票求安抚,打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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