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原本就站得离窗边不远,自然占了个上佳的观赏位置,趴在窗台上喜滋滋的看好戏。

    在红楼世界生活越久,他对这个世界的融入性也就越好,初来时的排斥与因为熟知角色命运而产生的高人一等的俯视态度早已荡然无存。毕竟原著中所涉及的不过是贾家后宅的方寸之地,出场的人物大多为后宅妇人,当初他能压倒薛家七房人,不过是仰仗着舅舅王子腾的身份地位。

    敢第一个站出来求娶杨绮罗,也是因为了解剧情,知道甄家以后准没好,没把他们的打压报复放在心上而已。在见识过这里汉子们的精明与强干后,薛蟠哪还敢凭着了解剧情耍小聪明,再玩下去小命都得玩没了。

    况且这个世界虽然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薛蟠最期望得到的,在这里都差不多都实现了。安逸的生活,关爱他的家人,贴心的损友,这些日复一日的逐渐融入进他的骨肉,再难割舍。现在再回想前世,好像做了个梦一样不真实,除了对生身父母的牵挂,竟再无一丝一毫的留恋了。

    融入这个世界的薛蟠开始慢慢释放压抑许久的本性,前世他的少年时代在十几岁是戛然而止,为了生存只能努力把自己武装得成熟与狡诈,从没体验过与朋友尽情玩闹,一本正经做傻事的快乐。重活一世他当然不肯再亏待自己,闲暇之时把爱玩爱闹的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妃子省亲这等大热闹他肯定是不能错过的。

    有着走过路过不能错过想法的不只薛蟠和好友们,喜欢看热闹好奇心旺盛是人类的本性,这一性格特征可不只是中国人的专利,君不见没了惊慌失措四处乱窜的围观群众,连米国大片都不精彩了么。

    远近酒楼茶肆,屋顶房盖上满满的都是人,大家吃吃喝喝有说有笑的等待着妃子们的凤辇队伍出场。今天原本就没有宵禁,百姓们闹腾得也很放心,就算是真宵了禁,当官的还能不准百姓趴在自家房顶上不成,人家愿意你管得着么。

    等了许久的众人在宫门处出现一条火龙时,大家就欢呼一声,比大年三十放爆竹还要热闹,也不知都在兴奋个啥。薛蟠也跟着人们一起笑叫不断,眼看着出来了七条火龙宫门口才又重新安静下来,火龙分成七股所过之处又是一阵阵的欢呼雀跃。

    老百姓不知道皇上和世家大族都在想些啥,他们只要有乐子瞧就能傻乐半天,自high到不行。直接到七支队伍各进各家,大家还像吃了兴奋剂似的安静不下来,从窗口看不到省亲的盛况了,又跑到街上去继续逛庙会,直闹到快过子时才散。

    薛蟠坐在马车上往家里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直到有人抚上了他的脸,才挣扎着清醒过来。定睛一看半个身子探进马车里的人,他把惊恐都堵在了嗓子眼里,叫都叫不出来。

    水澈,他怎么会在这里?

    薛蟠不知道慌张之下他把心里想的话小声嘀咕了出来,水澈听到后微微一笑,“大年夜我们无法一起过,元宵佳节意为团圆,总要聚在一块才好。虽然现在已经是正月十六了,但月色尚好,蟠儿不觉得吗?”

    薛蟠被水澈抱出车外,吓得紧抓住他的肩膀,生怕被摔到地上。他们的身高相差无几,薛蟠照水澈矮上一两公分顶天了,挺多比水澈纤细一些而已,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竟能把穿着冬衣的成年男子给抱起来。

    “他,他怎么了?”薛蟠无心去看月亮,出了马车他才注意到十几个着黑衣,面色沉静身形精悍的汉子把自家的车团团围住,他的小厮兼马夫眼神空洞迷茫的傻愣愣呆坐在前车辕上,都被人围住了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蟠儿放心,不过是微量的迷失散而已。吸入肺腑后会让人出现短暂的记忆空白,只能凭着日常习惯行事。这会儿他还以为马车在正常行走呢,我这里有人会模仿声音,你待会儿把斗篷给他,保证没人发现今晚你彻夜未归。”水澈说着将薛蟠抱到自己的车上,解开他的斗篷递了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薛蟠往车里躲了躲,试图避开水澈抱着不放的手,这人身上的气息太过强势,被他揽在怀里薛蟠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当然是回我们的家啊,蟠儿陪了家人那么多天了,总该轮到我了吧?”水澈无赖的笑眯了眼,拉过旁边一条貂皮毯子盖在两人身上,就是不肯松开手。

    在大明宫摆宴那会儿他听说薛蟠回了城里,着实紧张了好一阵子,惊慌于他的蟠儿会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看待今晚的嫔妃省亲。是一点也不在意,还是看到他有如此多的妃子,会生出厌恶的想法来。

    好容易结束了宫里的宴席,上皇也被送回寝宫睡下,他把替身安排妥当后马上带着随从找了过来,结果却看到一张玩得餍足,睡得快要淌口水的猫脸,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想到这里,水澈盯着薛蟠的眼神暗了暗,他突然失去了耐心,不想再与所爱的人继续暧昧试探下去了,就算他们的感情不能公开,总得有点进展才行。

    薛蟠被水澈好像要吃人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好悬没把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他脸色不善的瞪回去,思考若是水澈敢用强的,他是先黑虎掏心,还是直接照着命根子踹。

    “蟠儿在想些什么?脸色不太好啊。你今晚酒菜用了不少,饭却动也没动,回去喝点清粥可好?”水澈见心肝宝贝目光凶狠,不敢真把他给惹急了,忙柔声哄道。

    他能说不好么。薛蟠翻了翻白眼,不想再搭理他,挣了两下见水澈还是不肯放手,干脆把头放到他的肩膀上继续打盹。

    水澈见心爱之人小猫一样缩在自己的怀里睡眼朦胧,心都快化了。轻轻吻了他的额头一下,见他只是不满的哼唧了一声,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眼里的柔情更浓了一层。既想把人绑在身边,他也不能只一味的强势,有时吃点小亏,反倒更能让蟠儿死心塌地。水澈搂紧怀里的宝贝,无声的笑了。

    薛蟠对水澈的人品还算是比较信任的,知道他做不出强上的恶心事来,更何况冬天的马车里也不适合脱光了做运动。他今天玩得比较累,睡得连马车穿街度巷进了北静王府的后角门都不知道,直到被水澈抱进房里放到炕上才醒过来。

    扬手挥掉水澈给他宽衣的手,薛蟠抓着衣领往炕里缩过去,“你要干嘛?”他气愤的大吼。才觉得这人可靠,他就来打自己的脸,哪有给人脱衣服脱到把手伸进前衣襟乱摸的,要不是醒得及时,嘴都快啃到自己的脖子上了。

    “呵呵,蟠儿,你知道我喜欢你吧,看到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睡得乖巧可爱,又有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水澈目光咄咄的逼了过来,不再隐藏心里的欲念。几下子镇压下薛蟠的反抗,一手握住腰,一手按肩把他压倒在炕上。

    “喜欢一个人首先应该尊重他。”薛蟠没想到水澈的武力值居然这么高,他完全没有对抗的能力,又惊又惧死命挣扎,弄不明白向来绅士的水澈怎么突然转性了,若是早知道他想来硬的,被拦下时死活不应该被抱上马车。“水澈你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老婆都出了宫,精|虫上脑只能拿我解决了?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不顾我的愿意强取豪夺只为满足自己的□□,这样做又与畜牲有何区别?”

    “我想与喜欢的人亲近怎么就畜牲了?再有,宫里那些女人不过是政治的产物,又如何能与你相比?”水澈听薛蟠提起后宫的妃子,脸色猛的黑了起来。后宫唯一能被他稍微放到心上的只有皇后一人而已,他们少年夫妻,患难与共多年,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其余不过是些用来牵制朝中重臣世家的玩意儿而已,蟠儿把自己放到与她们同样的位置,这是不肯相信他的感情啰。

    “想与喜欢的人亲近?我们都是男人,想亲近也未必非得你上我下吧?”薛蟠挑眉冷笑。喜欢又如何,难不成皇帝陛下还能给他当下面的人不成。

    “原来蟠儿纠结的是这个。”水澈轻笑出声。转身把自己和薛蟠调了个位置,换成自己躺在薛蟠的身下。“这样可满意了。”拉下呆若木鸡的薛蟠,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水澈想要与薛蟠成为终身伴侣,而不是找个打发时间的娈童,与薛蟠这个人相比,上下的问题显然是微不足道的,能做主导最好,偶尔吃点亏为两人的情感牺牲一下也无所谓。

    薛蟠疼得倒吸了口冷气缓过神来,但脑子还是木木的,难以置信水澈身为帝王竟然肯躺在他的身下。

    水澈舔了舔唇上咬出的血迹,被血腥味刺激得愈加亢奋,见薛蟠还是愣着,干脆自力更生,堵上他的唇疯狂吮吻,手里也不闲着,大力撕扯着彼此的衣物。

    薛蟠是个正常的男人,哪能经得住被人如此撩拨,再者他对水澈也并非没有好感,平日里气场彪悍的人此时衣衫半褪,媚眼如丝的勾|引自己,他哪还能把持得住。精|虫冲进脑子里,理智被三口两口吞了下去,他低吼一声把人扑住,满脑子只想把引诱自己的妖精拆卸入腹。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刚开始严打时有人说要把上床改成上炕,浴缸写成泳池,我竟然做到了o(n_n)o

    台风季快到了,今明两天家里这边整修线路白天停电,更新会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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