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发白,当宓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平躺在干草堆里,身上盖着黑色的巨大披风,下身仍隐隐作痛,全身像被车轮辗过一般的难受。

    透过微光,她看见自己胸前有着深红色的吻痕,手臂、手腕上净是淤青,而那瘦长的双褪间仍残有丝丝血迹,都是昨晚留下来的,如果在二十一世纪这些都叫证据,而在这个陌生的年代,这些就能算是仇恨的记忆。

    老天!

    她被强暴了!

    她真的被这个男人强暴了!

    正如发现自己穿越时空了,可能再也不能回二十一世纪一样,她的心在流血,因为她知道,没有人会帮自己,也没有警察会受理。

    她现在要做的是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怎样脱身?想想怎样把这个男人千刀万刮。

    男人在她身上发泄完后,依旧靠在她的身边,脸部埋在她胸前,似乎在喘息,而宓可只感眼前一片迷蒙,脑筋也开始转不动,这两三天来的变故,仿佛比一辈子都还要让人觉得漫长,倒霉之事一件接着一件,她估计已经患上严重的创伤后遗症。

    内心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动了动身子,穴道已经自然解开了。她摸索着寻找着身下的瑞士刀,一把抓起,准备向身边的男人刺去,殊不知她不小心动了一下身体,紧紧靠着她的异性身体迅速复苏过来,在贴她瞬间膨胀扩大。

    “放下,别伤了自己。”

    诸葛世乐猛地按住了她的手,喃喃的说,然后他仿佛察觉到什么不妥,慌忙推开了她的身体,随即爬起来,站的远远的。他不爱她,但他会对她好,并且负责,他做错的事情他自然有能力全权买单。

    她欲哭无泪,抓着军刀,努力想爬起来,然而双褪间的痛让她冷汗直冒,在她还没有作任何动作前,男人又遽然扑了过来,将她压在地上,就像头负伤的野兽,只想狠狠地撕咬她。

    “我说了会负责就一定会负责。你还想怎样?”他一把夺去她手里的刀,抓了件衣服披着走了出去。

    “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我会给你名分,保证不会辱没了你。”男人闷哼一声,心里想着,这天下间想嫁我诸葛世乐的女子又岂止千万?

    看着他无所谓还大摇大摆走出去的样子,宓可愤怒之极,她低头看着多处红红紫紫的身体,心里的怨气更浓。一定要杀了他,必须杀了他!女子心中暗暗发誓。

    虽然出生在二十一世纪,也明白被人强暴了还不至于要死要活,但就这样给淫贼糟蹋了,就这样失去了为宇翔守身如玉二十四年的身体,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人家的下饭菜,就这样……她如何想得过去?失去了第一次,她不伤心,但极愤怒。试问,有谁愿意第一次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和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没有了,而且,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可恶!可恶!可恶!

    宓可咒骂着,两手撑在身侧想起来,可被狠狠虐过的地方,因一动又引起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最后,她深深吸了口,紧紧咬着唇,忍着痛站起来。她宓可发誓,如果她不能回二十一世纪,她誓必将对这个该死的男人用尽天下一切酷刑,然后在五马分尸,再将尸体喂狗…

    突然,眼尖的她瞧见身旁有一块东西在闪闪发光,她捡起一看,原来是一块晶透的玉佩,被朝阳照着,闪出亮光。

    她拿起这块色泽碧绿通透的上等好玉看了又看,发现上面刻了四个大字“诸葛令箭”,背后雕刻着一把小弯刀,她没有再继续深究,将玉佩放入怀中。诸葛?好一个诸葛,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姐姐,姐姐你醒啦!”无德从门外冲了进来。他一脸懵懂的看着一身狼狈,满头乱草,裹着披风的宓可,搞不清楚怎么个状况。

    “姐姐你们昨晚在里面做什么啊?打架么?”小家伙歪着脑袋,很是讨好。

    “师傅不准无德进来,但是无德听见大哥哥很大声的叫唤,姐姐好象也是,打得很痛么?你没事吧?”小孩子就是问题特别多,也特别喜欢追根问底。

    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宓可突然想到。

    “我和我师傅住在这里啊,我们住了很多天了,晚上都睡这。”

    “你师傅?谁是你师傅?”宓可突然警觉了起来。

    “春秋子老头啊。”无德满心欢喜,要来帮宓可理头发上的稻草。

    “走开,别碰我。”突然一阵咆哮,她一把掀开了无德的手,把无德吓得退了几步,原来,他就是那老畜生的徒弟,她真是没长眼,还怕他饿着,真是枉做好人。可是转念一想,又管这小孩子什么事呢?看他的样子,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如果他师傅对他好,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她刚想说什么,却已见无德委屈着要哭出来一般,而后他吸了吸鼻子丢掉什么跑了出去。

    地上是一个还在微微散发热气的馒头。

    此时的宓可心又软了,可那又如何呢?自身都难保了,还有资格同情谁?关怀谁?谁又同情她?

    “嘿嘿!好大的脾气啊,我看你脾气再这么大下去要不了几天就得去见阎王了。小姑娘,还是温柔一点的好,这样活得比较长久。”春秋子一拐一拐的走了进来,面带嘲弄。他的腿昨天逃跑的时候撞在了石头上,现在都还又红又肿,简直就是报应。现在好了,这腿一受伤,想跑都跑不掉了。

    “怎么样啊,小姑娘,昨夜*可尽情享受?嘿嘿。诸葛世乐那家伙还不错吧。”春秋子摆明了是那哪壶不开提哪壶。

    “死老头,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为师传道,简直就是误人子弟。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用心险恶,道德败坏的老人家,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她愤愤的说到,虽然他没有对她施暴,但却是因为他的教唆那个男人才对她下手的,同样不是好东西,她要统统记住这些人,一笔一笔的算回来。

    “呵呵,骂吧骂吧,老夫就喜欢有人骂我,特别是美人,每天不被人骂上一两句老夫还真的不自在。可是,嘿嘿,只怕以后你还要感激老夫给你找了个好夫婿哦!呵呵。”春秋子边说边从兜里摸了两颗不知道是花生还是什么的丢进嘴里,吧嗒吧嗒的咀嚼着,完全不在乎别人有多么的讨厌他。

    他从第一眼看见这女子就发现她气色不对,身体因该是有恶疾,如若没有人为她打通玄阴大脉,想必以她目前的气色过不了三天。所以,他莫名其妙的拉她惨合进来也不是全无道理,现在虽然这全身大脉已通,但看她的的唇色眼睑,也不是个长命的样。

    他慢慢靠近她,突然一把就抓过她的手,搭在她的脉搏之上。

    “你想做什么?”宓可吓了一跳,愤怒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狠狠的推开面前的老头,并不领情。

    “你从何而来?”春秋子微眯着小眼,第一次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她看了又看,真是奇怪的脉象啊。

    “管你屁事。”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用刀子一刀刀的划破这老头的皮肤,抽出他的骨头,千刀万剐。她积聚了二十四年的涵养和气质在这一夜彻底都被消磨了,她愤怒得像一只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和你决一死战的母狮。

    “呵!我不管你?我若不管你这天下间想必也没人能管了。小姑娘温柔一点,不要对爷爷这么凶,爷爷说不定还会救你一命的。”春秋子厚颜无耻的笑道。

    “你脑子里有个恶障,知道吗?你活不过三个月。除非,找到梦花,否则横竖你都是死。你是不是觉得最近脑袋经常剧烈疼痛?偶尔还有昏迷现象?”他试探性的问她。

    宓可心里暗暗吃惊,看来这老东西还真是有一手,她在二十一世纪的身体反映他怎么会知道?而且就只是这么一秒钟的搭脉,居然比x光和那些仪器出的结论还快?医生不是说她贫血吗?去他妈的恶疾。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了,再怎么她也是个有知识有见解的新时代青年,骗鬼去吧,她可是二十一世纪来的,想蒙骗她?不可能!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在这里假好心。如若你今日不杀了我,总有一日,我也会杀了你!”宓可绝不示弱,少用什么恶疾绝症来恐吓她,没有什么比她来到这个鬼地方又被人强暴更倒霉了,如果真的是死,那反而也是一种解脱,不是么?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地方,若是得了什么怪病死掉,也不过就是尘归尘,土归土。

    “谁说你要死了?我说了对你负责,就一定会负责到底,你莫是不相信本侯?”话语间只见诸葛世乐一身新衣,提了个包袱走了进来,手一扬那包袱就丢在了她的脚边。

    他不敢看她,不知道做了亏心事的人是不是都是如此,所以他的目光比较游离,甚至都不敢靠近她,毕竟是他强行占了她的身子。虽然他是被春秋子下了药,虽然嫁给他她并不吃亏,但怎么也是自己理亏。他心里盘算着,她此时应该高兴才是,若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即便做个妾氏,也比得上东岳一大半的女子了。这样的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加上他显赫的身份和权位,不知道多少女子一辈子都求之不得。更重要的他是个明理之人,女人的名节那可是关系一辈子的大事,她既然已经*于自己,那自然不会有人再愿意娶她,所以他终究是伤害了人家,即便从此他不会再碰她,他也要给她一个名分,必须给她个名分。当然这个名分也仅限于一个妾,洛琉月才该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虽然男子在这个时代三妻四妾平常得很,但他也必须好好想想该如何和琉月解释这个意外。

    “换上吧,你的衣服破了,我刚上街去买了件新的。我叫诸葛世乐,我会带你回天策去,以后你可以叫我夫君,也可以叫我世乐。”他转过头,紧接着又冷冷的对春秋子说了六个字:“你也是,跟我走。”

    那看是平常的六个字竟然带着无比阴狠的寒意,感觉就是要跟他去地狱一般险恶。那鹰勾一样的眼神,仿佛要活生生把老头的心抓出来一样,春秋子暗自扶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他知道,玩笑开大了,这人发火了,要知道昨晚,他还沉醉在自己的*散里逍遥得如神仙一般,今天,怎么这眼睛里充斥的就全是杀意呢?哎,这世间的男男女女真是喜怒无常,毫无感恩之心…

    “呵呵,那是那是,既然诸葛少爷都兑现了承诺,那老夫也不能做那失信之人,对吧,自然也得和你一起。”他虚伪的奉承着这个即将被他点爆的男人,他知道再不妥协,那也只有等着翘辫子了。哎,人生,真如尊者所说,总是那么无奈,越是不想发生就越会发生,越是期待发生却一直都没有成功的发生。

    宓可冷冷的哼了一声,对这个男人,她简直就是嗤之以鼻,又当婊子又立牌坊么?她心里想着去你妈的夫君,去你妈的世乐,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去吧,你把我当什么东西?真以为姐姐我是无知妇孺?和你一夜便要跟你一生?负责,我需要你负责吗?我要,就要你的命!

    女子没有开口,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她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拒绝不了,也没有能力反抗。她如今无亲无故,没钱没势,她只能选择跟着这个男人,并且她不光要跟着他,还要想办法杀了他,又或者让他失去一切,生不如死。

    她乖乖的起身,换了衣服,收拾了自己仅有的行装,把攀冰鞋和瑞士刀塞进了背包。她看了看被撕破的外套,突然一阵心酸。

    再见了,梦中的雪山,如今我再也没有了那一览众山小的气魄与心情,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我将要一个人开始全新的征程,我要活下去,我要报仇!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因为我知道我的家永远都在山的那边。

    一滴清泪落到地上,那身着白罗裙的女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尘封在心底的悲情就这般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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