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蘅身子不济,握着那张烧得只剩一半的纸笺睡了一夜,第二日清早,方起身往仁寿宫去。樂文小說網?wx?.σrg妳今天還在看樂文嗎?(亲,更多文字内容请百度一下)看最新小说上-_-!乐-_-!文-_-!小-_-!说-_-!网(◎◎x◎s◎.◎)百度搜索网址记得去掉◎哦亲

    诸事缠身,宁蘅已许久不曾踏足仁寿宫。多月过去,仁寿宫里一拨花开,另一拨花败,交替轮回,景色早已不同。而唯一不变的,就是咸若馆中宝相庄严的佛祖,依旧用一视同仁的目光睥睨着他的子民。

    檀香有着让平心静气的力量,宁蘅顺着回廊迈进咸若馆,她留了小满馆外守着,自己则与立夏二,蹑手蹑脚地绕至咸若馆后房,用以供奉经书的一间小佛堂中。

    谁知,她还没走近,便隐隐听到佛堂里有一男一女正争执。

    男的压低了声斥责道:“叫帮看顾她,可没叫威胁于她,要是不愿帮,言明就是,岂会勉强?”

    那女的似乎哭,抽泣了几声方接口:“明知会答应……娶妹妹,难道还委屈了不成?”

    那男有些气急败坏,宁蘅好似听到他恨恨一跺脚,“不是委屈了,是委屈了妹妹!”

    “若嫁给也算委屈,倒乐意委屈一辈子!”

    宁蘅走近了,终于听出里面说话之乃是岳嵘与静充华。她昨日便猜到静充华必是对岳嵘芳心暗许,却不曾想岳嵘原就知道静充华的心意。

    她莫名觉得有些酸涩,说不出的难过,兀自立后堂之外,缄声闭口,一动不动好似自己都化成了一尊佛。

    立夏也听到了里头动静,却并没听清,好她一向稳重,虽有疑窦,但仍陪着宁蘅沉默站着。直到屋里又是一阵私语,门被倏然推开。静充华满面泪痕地与宁蘅撞上了一个照面。

    宁蘅没有抬头,却也能猜到静充华脸上的错愕与惊惧之色。她从来都觉得静充华并非歹,因而顾忌静充华颜面,只是犹自垂首,低声道:“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安心走就是。”

    静充华宫里多年,亦是了解宁蘅脾性,知晓她不会无缘无故陷害旁,是以信了她的话,没再多言,只是快步离开。

    里头的岳嵘骤然听到外间有旁的声音,大惊失色,待抢步出来,却见静充华已经行远,而痴立门楹一旁的,赫然便是宁蘅。

    岳嵘心虚地一退,脸上微红,顾不得去管静充华,匆惶而问:“娘娘怎么这儿?……来了多久了?”

    宁蘅瞭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从岳嵘身旁绕过,“本宫来找点东西罢了,不曾遇到过秦王殿下,更不曾见到过静充华……殿下放心就是。”

    岳嵘面色更红,追了几步跟着宁蘅走到里头。他因是特地约见了静充华,是以未带随从,见到宁蘅身边跟着的立夏,当即留住了她,“还请立夏姑娘门外帮忙看顾一二,不必随进来了。”

    立夏瞧见岳嵘与静充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免有些鄙夷之情,听他这样说,下意识驳他道:“殿下见了贵妃娘娘,理该避讳才是,哪里有跟进去的道理?奴婢要服侍娘娘,殿下慢走,奴婢不送了。”

    岳嵘被立夏轻斥,不由大觉尴尬,宁蘅不晓得自己为什么,明知道立夏说的、做的俱是对的,却还是不满地蹙起眉,“立夏,不得无礼,殿下吩咐,照做就是。”

    立夏不似小满一般率性,不管她自己心中如何作想,听了宁蘅吩咐,当即称是退出了后堂,守了门外。

    宁蘅眼风淡淡从岳嵘脸上扫过,兀自走近那一排供了佛经的香案前,她信手翻着佛经外的封页,寻找着哪一本是皇后手书。

    岳嵘跟宁蘅身后,半晌才想起来解释,“适才的话……不是不放心娘娘,只是……”

    宁蘅似笑非笑地停住步子,颇有几分刻薄地揶揄:“殿下若当真放心,自管离开就是,何必还要跟着本宫?”

    岳嵘下意识地要接宁蘅的话,却蓦地停住,他认真打量了一番宁蘅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阿蕙……恼了对不对?”

    宁蘅被看穿心事,登时眼神闪烁,偏首避开岳嵘的灼灼目光,“恼倒谈不上,只是没想到秦王风流多情,连皇上的后宫里都有体己之。”

    岳嵘被宁蘅的话刺得略生出几分不满,追上几步,紧跟宁蘅身侧,“才不是,是替阿蘅恼了……阿蕙,和皇兄情义深重,为什么不能体谅对阿蘅的心事呢?明明知道不会愿意娶秋氏女,为什么要答应秋芸?”

    “秋家门楣不低,又惯会教养女儿,算是一门好姻缘,本宫是为殿下着想。”宁蘅信口敷衍,只专心翻找着佛经。“再说,本宫便是不答应静充华又能怎样呢?听殿下适才与充华言语,该是早知详情……那般境地,本宫还有旁的选择吗?”

    岳嵘本还是满面忿忿,听到宁蘅后言,方猛地刹住脚步。

    宁蘅余光瞥见岳嵘停原地,故意又往前走了几步,刻意同他拉开距离。待走到另一张条案前,宁蘅却见岳嵘仍是没有动,忍不住转过身来,正对向岳嵘。

    岳嵘半晌方抬起眼,与宁蘅对视须臾,便极快地转开了,“对不起。”

    “本宫自己无用,殿下说什么对不起?”

    岳嵘摇头,“秋芸她……去西北前,曾嘱托她替照顾几分阿蘅与,回京后始知阿蘅已经不,气秋芸无用,曾与她吵了一架,她应允会帮……可没想到,秋芸还是存了私心。”

    宁蘅被岳嵘这样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说得心中一软,倒也不再硬声硬气,只是问:“同静充华……到底是什么关系?”

    岳嵘看了眼宁蘅,无奈一笑,“她曾经和她父亲随扈去过沅南行宫,们那边认识……只不过那时候还小,随口应她要娶她为妻,没想到……”

    宁蘅闻言,心中有是腾起一股无名火,恨声道:“看来适才本宫的话没有说错,殿下风流成性,既然如此,又何必惺惺作态,非纠缠着阿蘅不可?”

    岳嵘被她骂得一愣,明明气急,却又自觉理亏,不敢同宁蘅争执。他脸上有几分委屈之色,一样是这间屋子中,适才岳嵘还理直气壮地数落静充华,此时却被宁蘅句句噎得不知要如何辩驳才好。直到静默半晌,他方低声问道:“是不是觉得不配喜欢阿蘅了?所以非要娶秋氏女?”

    宁蘅听他一贯低沉的声音里竟然透出些哽咽,不由多看了岳嵘几眼,犹犹豫豫地答:“喜欢谁与本宫何干?阿蘅如今不了,用情再深,也没法一辈子守着记忆过活……早些娶妻生子,就藩去罢。”

    岳嵘心灰意冷,一股脑地席地坐下,背靠着香案的一脚,长长一叹,宁蘅见他神色颓废,欲要开解,却想起他同秋芸的前缘,又生生住了嘴,专心去翻经书。

    岳嵘兀自发了会儿呆,自觉无趣又难过,便下意识去看宁蘅做什么。他只瞧宁蘅翻着那些卷轴,手里还捏了一张薄薄的字笺,免不得好奇心起,盘起腿,扬声问道:“娘娘找什么呢?”

    宁蘅斜睇了眼岳嵘,明明二十余岁的,偏还跟小时候一样不拘小节,也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的,便就这样坐了。宁蘅懒怠同他解释前因后果,随口道:“找一本经文。”

    岳嵘蹭地蹦起身,掸了掸袍子上沾染的灰尘,朝宁蘅走去,“什么样的经文?左右本王闲着也是没事,来帮。”

    谁知,岳嵘刚刚上前,宁蘅便往后退了一步,“殿下若没事,就早些出宫吧,这里和本宫呆着,成何体统?”

    岳嵘听宁蘅话音虽然冷淡,却有一种特别的熟悉感,一边停下脚,一边忍不住思索起来。他印象中的阿蕙,从来都是温柔平和,哪曾像今天这样刻薄于他?相反,倒是阿蘅,最喜欢逞嘴皮子上的强,举凡他落了话柄阿蘅手里,必要得阿蘅好几回揶揄才算完。

    宁蕙今日……实像极了阿蘅。

    岳嵘被他的想法吓了一跳,抬眼便直直望向宁蘅的脸,试图从两相貌是细微的差别安定住自己已然雀跃起来的心。

    可此时宁蘅用右脸对着岳嵘,她们姐妹二最大的区别便左眼眼角的泪痣上,岳嵘怔怔地瞧着宁蘅右边的侧影,愈发觉得眉眼神采与阿蘅一般无二,几乎要伸手探去。

    正这个时候,宁蘅却是低呼一声,转过了身,逼着岳嵘将明明已经抬了一半的手匆匆背到身后。

    “找到了!果然是!”

    “是什么?”岳嵘佯作镇定地挑眉,探身看向宁蘅手里的纸笺和一本经文。

    宁蘅喜上眉梢,也顾不上适才与岳嵘的僵持,“这是皇后抄的经文,这个是从周才那里捡到的纸笺,果然,先前俞宝林的死,和皇后逃不开干系!”

    岳嵘脸色一变,伸手夺过宁蘅手中握着的纸笺和经文,只见那笺子上的字与经文上的笔锋顿挫无不相同,他心里有了主意,抬起眼再看宁蘅的时候便多了几分决绝之意,“娘娘,答应去娶秋芸的妹妹……但是,有个条件。”

    宁蘅但觉心中突然凄惶起来,眼底更是微微发热,难以自制,偏偏她脸上还要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故作平静地问:“什么?”

    “等皇后被废。”岳嵘言辞笃定,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皇后被废,皇兄必定会立为后……到那时,再没有能欺辱于,也算是替阿蘅了了心事……”

    “到那时……到那时……便娶妻生子,就藩去。”

    作者有话要说:可喜欢写殿下x阿蘅了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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