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蘅服软,卢才人心里说不出的快慰,她装模作样地提帕抵了抵唇角,方摆手叫宁蘅起来,“这样就对了,宁更衣在宫里比咱们在座的人时间都长,该是比谁都知礼的。速度上更新等着你哦百度搜索乐文就可以了哦!看最新小说上-_-!乐-_-!文-_-!小-_-!说-_-!网百度搜索以后这样的差错儿,可别叫我再挑出来。没的折你的面子,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卢才人话说得刻薄,宁蘅却也不与她计较这一时,她今次来做的不过是面子工夫儿,把礼送到了,她便准备走。卢才人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人,想要对付并不费劲儿,端看宁蘅愿不愿意而已。

    今日来不过是为了周全礼数,宁蘅对着卢才人应了声是,就兀自让人端出了那红锦包着的檀木盒儿来,“俞徽娥今日大喜,臣妾择了对儿杯子,不知能不能入徽娥娘子的眼。”

    俞徽娥到底是与宁蘅有些交情,真狠下心来折宁蘅的面子又犹有不忍。见宫人替她捧了那锦盒上前,俞徽娥忙是弹开了铜扣儿,作出一脸的喜色,“这福寿的纹样儿果然吉利,多谢宁更衣,我喜欢得很。”

    然而,不等宁蘅再接话,始终不动声色坐在一旁的周琼章却是淡然开口:“我怎么没看出吉利来,杯同悲,宁更衣送俞妹妹一对儿悲,安得是什么心?”

    这周琼章与秋才人有几分像,平日里摆着一张超凡脱尘的冷艳面孔,除了帝后,对谁都是爱搭不理的模样。可周琼章嘴皮子却利索极了,上一回为俞徽娥扣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帽子,害得她在寿昌宫禁了整整十日的足,近几次在坤宁宫里,也对另几个不甚受宠的宫嫔亦是多有责难。

    宁蘅知晓她的脾性,但凡开了口绝不会叫你轻易逃脱,因而回嘴的时候,格外仔细谨慎,“这一对儿杯子原是庄顺皇后赐给臣妾的,原是为了给臣妾讨个福寿喜头,不存什么恶意,如今臣妾将这对儿杯子原封不动地再送给俞徽娥,与庄顺皇后是一样的意思,周琼章您看,臣妾安得是什么心?”

    周琼章本没料到这杯子来历这样大,可骑马难下,一时也不愿让宁蘅白讨了便宜去。因而她扬起个灿然笑脸儿,顺着宁蘅的话道:“哟,是原封不动地送……那可见这玩意儿不衬宁更衣的心思,才转手给了俞徽娥,俞徽娥也当真可怜,好端端的喜日子,却只能拣人家不稀罕的东西。”

    宁蘅才要反驳,陆琼章却骤然开腔儿,“周琼章这话说的,可叫我无地自容了。俞徽娥,你也别多心,适才我送你的那匹缎子,虽是御赐之物,可并非我不稀罕……你千万别误会,没的传到皇上耳里,就该治我一重罪。”

    俞徽娥固然不敢得罪周琼章,可陆琼章来头也不小,她忙讪笑着,道了句不敢,又解释道:“既是皇上钦此的,那必定是珍稀东西,琼章娘子的好意,臣妾岂会不领情?”

    陆琼章闻言挑了挑眉,眼神却落在了周琼章身上,“这倒奇了,御赐的珍稀,难不成庄顺皇后赐的就不珍稀了?庄顺皇后是什么人,周琼章莫不是不知道?”

    周琼章冷眼瞧着陆琼章唱念做打工夫儿齐全,三言两语便替宁蘅挡下了罪名,心中忿忿却也无可奈何,“我自然知道,先前是我失言,误会了宁更衣。”

    陆琼章见周琼章服了软,意味深长地“唔”了一声儿,从容站起了身,“我叨扰俞妹妹也久了,便不多坐了。我素来仰慕庄顺皇后,听闻宁姐姐自幼养在庄顺皇后身侧,宁姐姐可愿意同我讲一讲庄顺皇后的旧事儿?”

    宁蘅也巴不得离开,听陆琼章这样说,自然附和称好,跟着她一同离了彤霜阁。

    出了彤霜阁,陆琼章适才脸上的尖犀神色淡去了大半,她悻悻地掸着袖口儿,不知是跟宁蘅说话,还是自言自语,“原先觉得俞徽娥是个好性儿的,没想到是个墙头草,当真令人失望。”

    宁蘅了愣了一瞬,却是压身朝陆琼章一福,“今日娘子解围,臣妾感激不尽。”

    陆琼章见状,忙伸手稳稳地扶起了宁蘅,“宁姐姐这样客气做什么?我进宫前听大嫂嫂说过你的旧事,很是羡慕姐姐与皇上的感情,今天举手之劳,姐姐自当我是讨好皇上便罢,不用往心里去。”

    宁蘅没想到陆琼章是这样的直白人,愣了一瞬,却是缓开笑容,“不知娘子的大嫂嫂是……?”

    陆琼章莞尔,很是有几分傲气,“我大嫂子是先帝的幺女,纯容长公主。”

    宁蘅“啊”了一声,她与纯容虽不算熟稔,但到底是旧相识,陆琼章这样一句话,立时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了。宁蘅一面扬起笑脸儿与陆琼章寒暄,一面在心里算计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难怪陆氏能拨了新秀中的头筹,她父亲是能将,兄长又尚了公主,这样的身份入了宫,品级自然低不了。

    两人且言且行,不一会儿便走到了长阳宫前。宁蘅正要开口告辞,陆琼章却拉住了她的手,“宁姐姐,我知晓你与皇上情深意重,有件事儿本不该求你来办,可妹妹实在是走投无路,才要央你一央。”

    宁蘅刹住步子,好整以暇地望向陆琼章,“娘子直说便是,投桃报李本是人之常情,若是力所能及,必不会辜负娘子。”

    虽然宁蘅话说得满,可也把自己的态度挑明了。两人本没什么深交,原是今次陆琼章替她解了围,她才会愿意帮陆琼章的忙,并非是因为她是个好欺负的善心肠儿。

    桃李相仿,陆琼章倘使知趣,就决不会提太过难为人的要求。

    而有了这样的铺垫,陆琼章自然也会明白宁蘅的底线在哪里。

    宁蘅在宫中呆得久,这样含沙射影的话说出口,并未觉得有什么。可陆琼章再聪慧的心思,也还是个才出阁的姑娘,有心眼,却使得不多。

    听宁蘅这样说,她不免浮出了些赧色,“姐姐别误会,我先前在周琼章跟前儿打岔,并非是图谋姐姐的什么……实在是看不过周氏得了些宠爱就要登天的架势,她在宫里横行霸道,只差没逼着旁人喊她一声娘娘了。”

    陆琼章言罢,却瞧宁蘅仍是坦然地笑着,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面儿上便更觉得臊的慌。她跺了跺脚,无奈又急切道:“罢了罢了,反正来日方长,我还是不求姐姐了……”

    宁蘅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瞧着陆琼章这样为难,索性主动出言转圜,“娘子别急,臣妾没有旁的意思,臣妾既领了娘子的情儿,就该替您办事。您只管说您想要什么,其他的,归臣妾自己来权衡。”

    陆琼章脸上羞容未褪,犹豫了半晌,才终于开口:“我是想求姐姐,替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琼章娘子!”宁蘅闻言大骇,脸色都有几分克制不住的发白。她固然知晓岳峥不会只属于她一个人,可这样直截了当地站到她面前,暗示她共享出圣宠的人,陆琼章却是第一个。

    陆琼章瞧见宁蘅这样的态度,又羞又怯。宁蘅位分虽不高,但到底是皇帝最爱重的枕边人。这样冒险请宁蘅分宠给她,无异于把自己未来的命运成败,尽数交到了宁蘅手中。

    宁蘅高兴,愿意帮她,她兴许便逃出了如今进退无法的牢笼;宁蘅恼怒,不愿意帮她,在皇帝跟前儿随便说几句她坏话便足矣将她打入地狱。

    陆琼章住在长阳宫,镇日里面对着沈徽娥的绝望,她不是没有担心的。

    可她也始终记得,入宫前母亲曾说过,举棋不定才是大忌。

    思及此,陆琼章索性敛裙跪到了宁蘅跟前,“姐姐莫怪我莽撞,我如今与沈徽娥同宫而居,皇上厌弃她,从不肯涉足长阳宫,我自入宫至今,帝王恩露半分都不曾受过,实在是难为至极,才想求姐姐帮忙……”

    “我与周琼章素来不睦,她圣恩隆重,又攀附皇后,如今扶摇直上,在宫里轻易没有人敢与她相争。她眼瞧着自己有能耐与姐姐在宫里平分秋色,不是也开始寻姐姐的错处?我知晓姐姐和皇上的故事,本也不指望能像姐姐一样得皇上青眼,只是宫里,帝宠稀薄便举步维艰……望姐姐体谅我!”

    宁蘅怔怔地听着陆琼章的话,本来一颗委屈又愤慨的心,竟然刹那间便成了座空城。

    她怎么能忘了,岳峥不是寻常人家俊俏的公子哥儿,他是皇帝,是九五之尊,他身边注定会环绕着各种各样的女人。他指缝里漏出的那些个情与爱,是他作为帝王的恩赐。

    就像当初,岳峥坚定的将姐姐打入冷宫。那个时候她就应该明白,岳峥是皇帝,不会为了谁罔顾王朝律法,他的爱,无非是对少艾时光的留恋。

    和姐姐与她不同,她们那是……用一颗心,用一辈子去傻恋着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女儿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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