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见苏白进到浴室里已经有一会儿了,只是水声不断,他也就没太多想,可又等了大概一刻钟,也没见苏白出来以后,秦牧有点坐不住了。急急忙忙的去敲了敲浴室的门,并没听见苏白回应后,就动手推了推。好在苏白平日里没有锁门的习惯,浴室门一推就从外面打开了。

    此时的苏白,正两眼无神的蹲在地上,紧盯着洗手台的方向发呆。

    秦牧也顾不得热水会把自己的衣服打湿,三两步走过去,就把水龙头关了,又从架子上撤下一条大浴巾来将人裹住了。

    “苏白,苏白?”没有了水流的阻碍,秦牧总算是看清了此时苏白脸上的模样,两行泪水几乎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哗啦啦的顺着脸颊直往下流,“这又是怎么了?”秦牧自觉,他好像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来招惹苏白吧?

    “啊?”突然出现的秦牧,就像是已经溺水了的苏白所能够抓到的唯一一棵救命稻草一样,当然要紧紧的抓牢在手里才是。

    “这……到底是怎么了?”秦牧被苏白这突如其来扑进自觉怀里的动作,弄得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的拦住了,“这里凉,我们会屋里去。”

    说完,秦牧手上用力,一个公主抱,就把苏白抱出了浴室。

    把人放在被窝里盖好被子,秦牧刚要转身去拿遥控器将屋里的温度上调几度,突然就被被窝里的苏白捉住了手腕。

    “别走,别走好么?”苏白自知自己现在的状态十分的不好,但要说是意识不清却是有些夸张了,至少他现在还能认得出,刚才把自己从浴室里带出来的人是秦牧,“别走,留下来陪陪我,好么?”

    苏白这话说得很轻,甚至带了几分祈求的味道。秦牧被他捉着手臂,一时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只能俯下身去拍他手臂,劝道,“我就是去调整一下屋里的温度,苏白,我不走。”

    “不要。”苏白并不买账,在枕头上微微摇了摇头,手上的力气更大了几分,甚至还将身体微微向床另一侧移动了一点,“陪我一起睡,行么?”

    “苏白?”不要怪秦牧怀疑,而是这样的话,苏白在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这孩子总是喜欢独自一人在角落里舔舐伤口,是绝对不会将自己脆弱的一面露出来给别人看到,哪怕和他一起生活了几年的自己也不行。

    “秦大哥?”感觉到了秦牧的迟疑,苏白手上用力,硬是把秦牧往自己的方向拽过来,最后为了能够达到目的,甚至双手并用。

    秦牧见他这般模样,隐约猜到了苏白现在的样子,怕是今天的事情触动了他脆弱的神经,让那份掩藏在他心底的危机彻底爆发出来。

    秦牧知道,这种时候不是着急就能解决问题的,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和衣躺在苏白身边。现在,只能先弄明白苏白到底是怎么了,针对重点来解决问题。

    苏白对秦牧的黏腻劲比秦牧一开始认为的还要严重,几乎是把自己整个身子都贴在了自己身上才肯罢休。就是这样,苏白也没老实了,手脚不停的在秦牧身上乱蹭,甚至隐隐有些发抖。

    这回,秦牧知道,事情肯定不会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记忆深处一段有关苏白的片段突然冒了出来。

    六年前的变故,为苏白诊治的心理医生就曾经说过,他能够为苏白暂时治疗好他的心理疾病,却无法彻底根除他心理上的隐患。那些埋藏在他心灵深处的东西,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样,不但随时都有被引爆的可能,甚至,没有人会知道,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爆发出来。

    显然,苏白现在的状况,刚好应征了那个心理医生的话。

    秦牧自知他不是大夫,想要帮助苏白只能使用最为笨拙的办法——顺着他的意思,先让人安稳下来再说。却不知道自己的这舍己为人的想法,可是坑苦了他的小兄弟。试想,有几个男人能忍着*,看着自己心仪的对象睡在怀里,还不老实的?

    秦牧勉强忍了大半夜,眼看着天就要亮了,怀里的人也折腾了一夜,非但没有彻底安稳下来,反倒是变本加厉,几乎要把身体贴在自己身上磨蹭了。

    作为一个身体强健的正常男人,又有几个是能够绝对做到坐怀不乱的?

    在秦牧不知是第几次在心里安抚了自己的小兄弟要冷静,并压制苏白乱动的手脚无果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把这口放在嘴边的肥肉,彻底吃下肚去。而且他不但要吃,还要吃的有技术,哪怕不能让这苏白一次就对这种事情食髓知味了,至少也不能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来,以免将来影响到他吃第二次,第三次。

    睡意不浓又感觉浑身不舒服的苏白,在秦牧的吻落在自己嘴角时,便已经醒了过来。他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作为成年人,最近又集中恶补了不少那方面的知识,大概还是明白秦牧想要做什么。

    但那又能怎样呢?

    如果是平时,苏白或许还会推脱拒绝一下,现在正是他烦躁得无以复加的时候,心想着,如果做了这种事,真的能够让他躁动的情绪平复下来,那为什么就不能试一试呢?

    于是,同一张床上,两个人,抱着两种心态,最终却诡异的重合在同一条直线上。

    这个早上,对秦牧和苏白二人来讲,注定就是不平静的。因为剧烈运动而产生的吱吱的震动声,压抑的喘息声,身体因为剧烈摩擦而产生的高热,成为了这个早晨伴随着太阳一同升起的风景。

    直到太阳几乎爬到了半空中,房里的□□才渐渐偃旗息鼓。

    几乎像是从汗水里捞出一样的苏白勉强动了动手指,整个身体像是被重重的碾压过一样,所有骨节都在叫嚣着自己的疲惫,这其中尤以腰部为最。又休息了一会儿,苏白这才勉强移动着身体,让秦牧的小兄弟彻底从自己那里脱离出来,但要让他独自支撑起身体,到浴室去清洗身体却也有些困难。

    秦牧虽然刚刚因为运动而流失了大量的体力,可他身体素质本身就比苏白好,此时见苏白有所动作,大概也猜得到他想做什么,轻轻在苏白嘴角印下一吻后,翻身下床去浴室里放了一池热水,折返回来将苏白以公主抱的形式带到浴室。

    泡了热水以后,苏白感觉浑身上下的力气又恢复不少,整个人也更加精神些,连秦牧主动说要帮他清理都拒绝了。那种事情,做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让他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下,将那里展示给秦牧看,还要动手去清洗,苏白就是脸皮再厚,自觉也有些做不到。

    原本秦牧是想着借着洗澡的时候和苏白再温存一下,或者直接洗个鸳鸯浴什么的,奈何对方并不配合,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在另一边的淋浴喷头下面动作迅速的洗了个战斗澡,快速打理好自己以后,披上浴袍去打电话让前台做些容易消化的餐点送上来。

    只剩下一个人的浴室里,苏白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慢慢顺着浴缸壁滑入水中,连点发丝都没有留下。来自热水的挤压,让苏白又有了种重新回到母体中的感觉,一时间竟有些沉醉了。如果不是秦牧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浴室里,定好餐点再折回来看看,估计他能把自己生生憋死在水里。

    如果之前那些只能说苏白现在的精神状态有点不正常,那么现在他的状态就应该用非常不正常来形容。秦牧被苏白的举动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却也不敢真的去数落他什么,生怕一个不小心触碰了逆鳞,就更加不好收拾了。

    发生了这样的意外,秦牧也不敢继续在农家乐里久留,直接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吃完饭赶紧带着苏白往市区赶。好在这一路上苏白只是默默的望着窗外,不说话而已,并不闹腾,秦牧不敢再去招惹他,只能将车子开得飞快。

    因为不是节假日,秦牧很容易的就为苏白找来了一名心理医生,并将他现在的症状以及当年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大夫。

    事情和当年为苏白诊治的心理医生所猜测的一样,苏白心底里那点不稳定因素还是爆发了出来,但究其根本,却是谁也说不清楚诱因是什么。一时间,诊室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当中。

    整个过程中,苏白都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问什么就说什么,其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秦牧在最后的沉默中看了看苏白,再看看同样沉默中的心里医生,“既然是这样,那我先带苏白回去,再有什么变数,我再带他来麻烦你。”

    “好。”心理医生应了一声,主动站起来将两人往门外送,送到门口时,又伸出手来与秦牧交握了一下,在苏白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将一张纸条塞在秦牧手心里,“回去以后注意保持心情的舒畅,也尽量不要将他一个人留在屋子里。相信过一段时间,沉淀一下心情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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