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岳满伤的并不重,只是抓痕太多,看上去比较惨烈。岳满对着铜镜看了半晌,愤恨道:“这帮书生是属猫的吗?只会上爪子,敢不敢爷们儿一点!”

    这一架打的极其丢人,唯一还摆了点正经架势的那就只有岳满了,但架不住对方人多,他被埋在肉山肉海里,光顾着护易可不被打就够麻烦了,最终只能挺身而出,用自己的*抵挡住进攻。

    易可手里头拿着管事给的药膏,若有所思地看向岳满。

    “你不是会功夫么?”易可问道。

    这一问将还在铜镜前挤眉弄眼的家伙整个给问住了,摸了摸鼻子,很不好意思地承认:“忘了……不过我觉得在本能下我已经发挥的很出色了!你看你都没受伤。”

    这倒也是,尽管都是些花拳绣腿,毕竟对手人太多,也不是岳满随意应付一下就应对的过来的,然而易可却是半分拳脚都没受到,岳满本能之下,其实也有动用来自何之景留下的内力。这份来自于身体原主人的遗产岳满还不能运用自如,更多是在被动的情况下,完成他想做的目标。

    易可很是感动,抿着嘴角却不知道该回什么好,瞥过神色去,不好意思去看那个家伙。说来这祸事还是自己惹起的:“林大公子看我不顺眼不是一两天了,以前还在书院的时候,他就曾经找人在我家门口堵我……幸好那端日子我住在本家,才逃过一劫。”易可道是。

    “林大公子?你说那个胖子啊。”岳满转了个弯便想明白了易可说的是谁,倒是奇怪起了另一个问题,“他怎么叫你易为之啊?”

    “为之是我的字。”易可说,深呼吸两下,决定回身了,却看到岳满这家伙旁若无人地脱起了衣服,将有些破烂的外套一丢,撸起亵衣的袖子,若有所思地捏着自己小臂上的肉。

    岳满这是才意识到古人除了姓名之外还有字这种东西,不过易为之这名字……:“还是小可好听啊。”岳满捏着自己的手臂下了结论,眉头紧紧皱着,很是茫然地问易可,“你说我以前到底会不会武啊?为什么父王都有肱二头肌,我就只有肉嘟嘟的软肉。”

    他把那一截小臂在易可面前秀了秀,岳满手臂修长,的确没有老王爷那般紧实的肌理却也谈不上肉嘟嘟,但这东西猛然间闯进易可的眼中,把人给闹了个大红脸,易可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道是:“你坐下,我给你上药。”

    “哦哦!”有福利送到眼前哪有不要的道理,尽管岳满一点都不觉得被猫挠需要上药,顶多是该打一针狂犬疫苗。他坐在床沿,眼巴巴地盯着易可,落在易可眼里,像是这家伙眼里写了:“快来调戏我。”

    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没个正行的家伙呆的时间有点长,易可脑子里也总有些奇怪的念头往外冒了。他甩了甩头,将这个念头甩开,便端来清水毛巾,擦拭岳满滚在地上沾了泥土的伤口,然后细细地上药。

    已是六月末了,一年当中日头最毒的日子日渐接近,岳满身上的长袍愈发穿不住,这些日子几乎是一回家就脱了,然后亵衣的袖子也撸得高高的,易可并不是头一回看到他如今*的双臂,却仍旧是不习惯。

    他让自己的眼神聚焦在臂上,不去看别的地方,没话找话道:“王爷给的药药效真好。”红肿的划痕在清凉的药膏敷上后便消去了不少,破皮的地方看上去也愈合了,想也知道手里的药膏定是十分名贵,用在这种小地方着实浪费,不过却是一个父亲给自己儿子的关怀。

    一支胳膊涂抹完毕,岳满十分自觉地送上了另一只胳膊,人则一直盯着易可的侧脸看,眼神灼灼,让易可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俄而,岳满啧啧两声,道是:“小可,你睫毛真长啊,像扇子似的。”

    那一双扇子一般的睫毛便扇了扇,岳满说话的时候将气息喷在易可的脸上,吹红了那一张漂亮的脸。

    “你别闹,上药呢。”易可小声道。

    两支胳膊涂完,易可手上一滞,道是岳满嘿嘿笑了笑,又凑了上去:“我脸上还有呢,还有脖子上,你看你看。”岳满说着把头发一撩,亵衣的领口往后扯了扯,背过身去,给易可看自己后颈上的抓痕。

    “你别动。”尽管这些日子以来两个人都是睡在一起,岳满觉得时机并不成熟,易可也没有进一步的表示,两个人弄得像是室友似的,像是后颈这样的地方,平日里根本见不到,易可此时有些羞怯,但还是认真地用湿毛巾擦干净了,然后仔细上药,之后将岳满的头发挽的高高地,不让头发沾到刚涂抹好的药膏上。

    这发型弄的像个道士,岳满新奇地摸了摸头发,稀罕够了,又闭上眼睛,将脸冲向易可那边。

    他这一副讨主人摸的小猫的模样,倒搞得易可有些气了,说是:“你就不能自己来吗?”说完了瞥到岳满那沾了药的双手,又自说自话地否定了,“算了,你的手今天不能沾水。”

    又把毛巾在盆子里绞了绞,易可顺着岳满脸上的几道抓痕擦拭起来。岳满嘴角翘得高高的,这时候不嫌弃那挨了一拳的青紫嘴角生疼着了。

    “下次不要送自己去挨打了,你可是堂堂世子啊。”易可揉着岳满嘴角的淤青,叹息道是。

    “世子也要保护自己的媳妇儿啊,这种时候难道能推自家亲亲小可出去?”岳满却一点后悔都没有,嘿嘿笑着,口头上调戏起脸皮薄的世子妃来。

    这是两个人相处这一个月来惯有的场景了,此时的易可却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生气,漂亮的眉间簇起:“下回我得胆子大点,至少该挨的打,咱们要对半分啊。”

    “那怎么行,我会心疼的。”岳满嘴巴上抹的似乎不是药,像是抹了蜜似的,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易可却抿住了唇,半晌嗫嚅道:“你这样,我就不心疼了?再说了,你不是说了,你没把我当女人吗?那两个男人,有什么只能你保护我,不能我跟你分担的?”

    易可这般说,岳满却没了反驳的词语,满心底被塞得满满地,开心地简直要蹦起来了。他一把将眼前的人揉到怀中,张了张嘴,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却也只能将一个吻落在易可唇上,用那唇处的火热来宣泄心中的快活。

    两人之间还从未有过这般亲密的接触,易可措手不及,直接跌到了岳满怀里,被捉住双唇挣脱不出来,吻了个结实。过了好半晌,岳满抽着冷气,捂着那块嘴角的淤青,眼底里笑意却不减。易可大口大口地喘气,这般深吻搞得他没法呼吸,好不容易寻回了喘息的机会,只能费力去平复自己的气息了。

    他从岳满身上爬起来,坐在一旁,不去看那家伙。

    岳满却又凑过来,郑重其事道是:“你说的对,咱们都是男人,我不能什么都想替你拦着。以后你要是做了大官,我也拦不下了。——到时候你也得记得你今天说的话,有事要告诉我,别自己扛着。”

    “我知道。”易可倏尔噗嗤一声笑了,回过头来,星眸闪着,将岳满整个人装进眼底,“我发誓,不论何时,我都会记得的。”

    被这样的眼睛看着,岳满吞了吞口水,半晌,憋出一句很破坏气氛的话来:“小可,我还想亲你……”

    换来的是轻轻的一巴掌扇在脸上,易可站起身来,立时走人,道是:“我去温书了。”

    说罢,他逃得像是飞奔似的。

    岳满目送他离开,不由得笑出了声。

    破了相的贤王世子这两天不想出门,原本要去找听秋的计划就搁置起来了。呆在家里有呆在家里的好处,岳满将衣服袖子给剪下来大半,找老管事缝了一圈蹩脚的针脚,硬生生将长袖改成短袖,就这般穿着在自家王府晃悠,谅那些小厮也不敢说自家主子什么。

    唯一敢管他的是老贤王,见了自家儿子这般装扮后,若有所思地看了半晌,问道:“凉快?”

    “特别凉快!夏日必备!——爹啊,要不要来享受一把?”岳满推荐道。

    贤王想了想,点头道是:“看上去不错。——老王!拿剪刀和我的官服来!”

    吓得岳满差点跌倒。

    不过最终贤王还是将他的官服剪成了短袖,老王爷还试了试,点头称赞:“果然凉快!不愧是我儿子!”这种时候,倒是不一口一个逆子了。

    “明日本王就这么穿着上朝!——引领嘉朝流行新风向!”末了,老王爷还从自家儿子那里学了点新鲜词汇过来。

章节目录

[穿越]史上第一婚介所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禁忌书屋只为原作者歌逝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歌逝并收藏[穿越]史上第一婚介所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