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楚洵睡得很熟,李玉白没有睡意,跑到院子里乘凉。看最新小说上-_-!乐-_-!文-_-!小-_-!说-_-!网(◎◎x◎s◎.◎)百度搜索网址记得去掉◎哦亲宁向朗听到动静,一骨碌爬起床,跑出去跟李玉白一起坐在大榕树下,透过树梢看向华南夏夜的苍穹。

    李玉白说:“唉,真想把老赵的鹩哥抓下来烤了,看看明天老赵会是什么反应。”

    宁向朗说:“你舍得么?你不也挺喜欢鸟儿的。”

    李玉白在一边唉声叹气,再唉声叹气。

    宁向朗说:“再叹气也没用,做过的蠢事不会消失。”

    李玉白跟楚应昆那混事,宁向朗也是在跟李玉白混熟后才知道的。李玉白小时候特别爱往外跑,时不时自个儿跑去首都外公家住,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自己坐火车到处玩儿,屁股没少遭殃!

    李玉白就是在那时候认识了楚应昆,虽说楚应昆长得一般般,但李玉白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正巧大家都是制瓷世家出来的,聊起来倒也合拍,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后来楚应昆跟李玉白表白了。

    两个人从小就黏糊,李玉白又是离经叛道的性格,想想也觉得刺激,就跟楚应昆悄悄摸摸地耍起了“那种朋友”来。当然,那时候他们都还小,风气又还挺保守的,牵牵小手、轻轻抱抱之类的就紧张到手心冒汗,并没有发展到最后一步。

    到后来,楚应昆开始出轨,被李玉白当场逮着还振振有词地说“这么多年了你都不给我碰,我自然就去找个给我碰的”。李玉白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哪里忍得了这种事,当下就跟楚应昆一刀两断。

    李玉白过后想想又觉得咽不下那口气,找了点人敲了楚应昆闷棍,打得他很长一段时间下不了床。在接下老长一段时间李玉白都找人盯着楚应昆,楚应昆一找“玩伴”,李玉白找的人就敬业的去蹲墙角,蹲到“千钧一发”时就跑进去把楚应昆弄萎。

    打那以后楚应昆每次见到他都面有菜色。

    不过也就是因为那段时间玩得太狠,给了楚应昆一种根深蒂固的印象,让楚应昆始终觉得他对他情根深种——爱有多深恨才有多深啊!

    想到楚应昆长成了疯子,李玉白就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就别整什么报复了,这种疯子谁沾谁倒霉啊!

    听到宁向朗在那边说风凉话,李玉白继续叹气,瞅着宁向朗说:“我怎么就跟你这混球成了朋友呢。”

    宁向朗说:“没办法,缘分非要把我这么优秀的人跟你这么混蛋的人拴在一起,我也觉得很无奈。”

    李玉白:“……”

    李玉白唉声叹气,再唉声叹气。

    宁向朗说:“你到底怎么了?”

    李玉白说:“我倒没什么,就是你有点儿问题了。今天楚应昆对我说,他觉得我跟你走太近了。照他那个性,估计会把你当成眼中钉来对付,我这不是为你担心吗?”

    宁向朗:“……”

    沉默半饷,宁向朗一脸诚恳地问李玉白:“您能委屈一下,把他收了吗?”

    李玉白笑:“这话不该去对傅勉说吗?对哦,应该还可以对秦小雨说说。攀上秦家傅家才是他的目标,我呢,对他没什么用。”

    宁向朗拍拍李玉白的肩:“谁没喜欢过几个人渣,走出来以后就好。”

    李玉白顿了顿,盯着宁向朗说:“……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

    宁向朗顿时面带腼腆,一脸羞惭地回:“昨天你安慰小洵的,我口才不好,借用一下。”

    李玉白怒目相对:“滚!”

    他怎么就认识了这种连安慰都没什么诚意的损友呢?

    不过有个能把所有话说出口的朋友,总比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好。

    李玉白认真地说:“说真的,你还是小心点好。这家伙手段太下作,防不胜防。就像今天你看到的那样,为了把楚家老大和老二两支的人挤出去,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宁向朗顿了顿,笑了起来:“反正早晚会遇上他们父子俩的,就当先热热身。”

    对于楚秉和和楚应昆父子,宁向朗从来就没放松过警惕。虽说他和宁安国都对楚家没什么兴趣,但抵不住人家会害怕自己回去抢,来个先下手为强。

    不过宁向朗倒是不太怕他们了,如果是十年之前宁向朗肯定会乖乖夹起尾巴做人,绝对不出现在他们面前。但眼下宁安国已经站稳脚跟,胡家湾在西北也足以跟李家平分秋色,即使是倾楚家之力也不可能再给他们带来当年那种灭顶之灾。

    这也是宁向朗开始走到人前的原因。

    楚家送给他他都没兴趣要,但是该讨回来的东西,他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宁向朗说:“倒是你,你也二十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玉白双手撑在地上,仰头看向幽邃的夜空。无论是雄心壮志还是风花雪月,他暂时都没兴趣去掺和,跟宁向朗到处玩儿倒是挺有趣的,不过宁向朗平时也忙,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腾出空来陪他……

    李玉白把头转回来,瞅着宁向朗说:“打算?能有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呗。你的想法倒多,整天忙得连轴转,我就没见你闲下来过。”

    宁向朗说:“我这不是闲得在这儿跟你聊嘛。”

    李玉白哼了一声:“跟我聊能是闲吗?听我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宁向朗说:“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不要脸了。”

    两个人插科打诨好一会儿,渐渐有了困意,回到屋里倒头就睡。

    而在另一边,楚秉和和楚应昆父子正在夜谈。

    对于儿子和李玉白的过往,楚秉和比谁都清楚。楚秉和看了眼脸色阴郁的儿子,说:“一个李玉白就让你这样了?等你拿回了我们家的产业,要什么样的人没有?”

    楚应昆说:“确实什么样的人都有,但玉白只有一个。他是我的,谁都不许碰。”

    楚秉和见他冥顽不灵,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楚应昆倔着一张脸,直视楚秉和的眼睛。

    楚秉和说:“看你在外面不是玩得挺开的吗?怎么碰上李玉白就傻了?那种人你是抓不住的,他们跟我们——甚至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楚应昆脸上泛起了五个红色的指印,态度却一点都没变:“就是不一样我才要抓着,要是他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我还用盯着他吗?”

    楚秉和说:“不管怎么样,那个宁向朗你不能动,他背后的利益网络太大,一动就会牵扯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你要怎么玩都可以,不能破坏计划,要不然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会毙了你。”

    楚应昆说:“我知道,我只会比你还小心。你以为我就不急?再这么慢吞吞地搞下去,我还怎么逮人?那个宁向朗算他好运,将来我再腾出手来收拾他,谁碰过玉白,我就让他尝尝悔不当初的滋味。”他的脸色变得异常狰狞。

    楚秉和对儿子的答案非常满意,他点点头说:“你能想明白就好,想抓住想要的东西,首先你要有足够的实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楚秉和瞧着楚应昆,“要不然就像傅家那个蠢蛋一样,以为能够抓住你,结果把自己推到了泥沼里。”

    楚应昆露出了笑容:“那个蠢蛋蠢归蠢,却还挺听话的。傅家那几个旁支虽然不及他们本家势大,但到底还是姓傅,用好了也是一步好棋。”

    楚秉和说:“你偶尔也哄着点儿,别把船弄翻了。”

    楚应昆说:“你不说我也知道。”

    父子俩相视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相似的阴冷。

    遥在首都的傅勉翻来覆去睡不着,赤脚下床走到窗边,看向华南的方向。楚应昆南下参加瓷器博览会,才走了大半天,他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想楚应昆了。

    习惯了一醒来就有人在身边的温暖,傅勉不能再忍受一个人孤零零地睡觉的日子。而且走到现在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事实上从作出选择开始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会有必须站在所有旧识对立面的这一天,但他不后悔——现在不后悔,以后也不会后悔。

    傅勉啪地打下百合窗。

    屋内一片幽暗。

    次日一早,几乎所有人都起得挺早。

    宁向朗和李玉白都精神抖擞,相比之下,最早睡着的楚洵反倒有点憔悴。

    看来感情果然是最伤人的利剑。

    宁向朗说:“小洵你也是制瓷世家出来,走,我们一起去博览会瞧瞧。”

    楚洵点点头,不过又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早就跟我爸到南边来了,家里的东西没学多少,对瓷器根本一窍不通。我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听说司马廉会来。”

    听到楚洵语气平和地直呼司马廉的名字,宁向朗就知道楚洵是真的想通了。他对楚家老二也有点好奇,不由问道:“你爸妈也来了吗?”

    楚洵说:“来了,他们是顺便来见见大舅公。”他顿了顿,补充,“我大舅公就是你们口里的祁老爷子。”

    李玉白一敲他脑袋:“这哪用你说,也不看看我是谁?你一说自己名字我就能把你家所有人的名字数出来了。”

    宁向朗见楚洵目瞪口呆,拍拍楚洵的肩膀说:“简单来说,就是这家伙比别人八卦得多。”

    楚洵:“……”

    宁向朗本来想直接去会场那边的,结果李玉白觉得没趣,不太乐意跑去那边跟人客气来客气去,中途拖着宁向朗和楚洵跑去逛旧货市场了。

    大部分有一撮古玩爱好者的城市,都有这样一些旧货市场:没有太强的秩序性,各式商贩随意地在地上铺张破布,直接把要卖的老物件摆在上头任人挑选。

    像华南这种经济繁荣、底蕴深厚的地区,这种市场特别多,几乎每个城区都有。这是李玉白和宁向朗最经常流连的去处,特别是李玉白,有时候闷得慌就跑出来淘货,讨价还价技能都快满点了。

    楚洵觉得有趣。

    李玉白和宁向朗能大咧咧地住进赵老太爷的院子,说明这两个人跟赵老太爷关系匪浅,要么是家中子侄,要么是忘年交。李玉白的姓氏虽然普通,但跟赵家这种制瓷世家靠上边的李姓,大概就是西北李家的人。

    而宁这个姓氏楚洵虽然没怎么听说,但能跟李玉白成为知交好友的,肯定也是个不一般的人。

    偏偏这两个家伙放着好好的瓷器博览会不去,居然半路跑到旧货市场玩儿!

    楚洵朋友很少,李玉白和宁向朗这种行为跳脱的朋友更是一个都没有。受到李玉白和宁向朗的感染,楚洵走进旧货市场时的不适应很快就一扫而光,开开心心地跟着李玉白两个人一路走走停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李玉白见楚洵终于有了点同龄少年应有的活力,杀低价格买了对核桃儿送给楚洵。

    这对核桃的边棱光滑自然,更难得的是两个核桃已经非常接近于彼此了,看起来就是天生的一对儿。玩核桃讲究的是“日月同辉”、“核合美美”,一般都要配成对儿来玩,可从那么多核桃里面挑出一对一对的好核桃有那么容易吗?当然不容易。

    所以像这种品相好又成对的核桃价钱炒得非常高,而且可遇不可求,连李玉白和宁向朗都觉得今儿运气特别好,居然在这种地方碰着了一对宝贝儿。

    楚洵不太懂这个,但收到新朋友送的礼物还是高兴不已,脸上的憔悴都散了不少。他兴致勃勃地说:“我也给你挑一样!”

    李玉白不客气地说:“免了,以你的眼光肯定挑不来我喜欢的东西。”

    楚洵:“……”

    淘到了东西,李玉白的瘾也消了,总算肯去瓷器博览会那边走走。

    会场那边只是给外边的人欣赏,这次博览会真正的大头在于各个协会的人聚聚头,谈谈接下来的发展方向。这种会议李玉白和宁向朗都是没资格参加的,不过跟到会的人聊一聊的机会倒是不少,他俩抵达会场后就见了几拨人,跟对方混了个脸熟。

    楚洵对李玉白和宁向朗的应对自如非常羡慕,一路跟随,不时也在宁向朗和李玉白的示意下腼腆地自我介绍几句。后来开口的次数多了,他说起话来也就流畅多了,绕场一圈后他甚至不需要宁向朗两人再提示,宁向朗他们上前说完他就紧接其后。

    宁向朗和李玉白相视而笑。

    这小子的潜力还是挺大的。

    就在他们准备找个地方歇一歇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拍拍他们的肩。

    宁向朗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个面带笑容的中年人,他长得很英俊,脸上爽朗的笑令他整个人非常有亲和力,让人一看就觉得亲近。

    ——更重要的是,他看起来有点像长开了的楚洵。

    作者有话要说:

    纯爱分频终于开了!!!

    _(:3∠)_也许可以结束一直轮空轮空轮空的日子了!

    现在每天打开后台都在掉收藏,好虐qaq

    虽说扑街着扑街着就习惯了,但是作为一个特别撒鼻息的人,还是忍不住去写逗比文热闹热闹(虽然也不热闹),分散一下虐心感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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