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梯一走,舒媛便似笑非笑的叹口气,若有似无的说了一声,“这样肆无忌惮的撩拨一颗单纯少女心的混蛋,是会遭报应的吧!”

    “……”凯鲁王子无言以对,因为舒媛是摸着一个陶土雕像在说话,他要是接话,那岂不是说他是那个混蛋,这种明显戴套的话,他会接才怪。

    而且,留下夕梨也有他自己的考量,因为很简单,既然有两个筹码放在面前,谁也不会傻的丢掉一个更好用的。最重要的是,有夕梨在,就可以牵制舒媛。

    尽管从陵寝回来以后,他确实想好好与舒媛相处,但是这种无时不在的算计和考量,已经完全进入了他的骨髓里,几乎下意识的就会选择好一条更利于他自己的道路。

    所以,存着这种心思的凯鲁王子,暂时是不会送夕梨离开的。

    用过晚饭,凯鲁王子才状似安抚的望了舒媛一眼,报备一声要去看看夕梨的情况,结果舒媛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挥手送人了,凯鲁王子只好闷着脸去了夕梨那里。

    经过医官的询问,喝了点蜂蜜水和牛奶,用了几片小面包,夕梨的脸色看起来还算正常,只是比平时显得病弱一点而已。

    看到凯鲁王子过来,本来还坐着发呆的她立即一脸愤恨的扭身,冷冷的说道:“凯鲁王子,我要回去,请你尽快送我回日本去。”

    凯鲁王子仿佛没听见这话似的,温和的笑着解释道:“那两个孩子并不是我的,那是王妃的诡计。”

    夕梨仍旧不看他,双手抱着腿蹲坐着,把脸蒙在大腿上,闷声道:“这事我听哈梯说过了,我,我只是……觉得,你既然喜欢舒媛小姐,为什么不送我回去呢,我想念我的家人了。”说到最后,已经开始呜咽,双肩不停抖动,看起来好不可怜。

    凯鲁王子有些心软了,含含糊糊的说道:“等明年金星升起的时候,我会送你回去的。”

    “我已经再也等不了一年了,一刻也不愿意再等。”夕梨开始抽泣起来,喉咙一哑一哑的,强忍着悲愤说道:“我听人说,就算不是金星升起的时候,只要你连同有魔力大神官,也一样可以送我回去。”

    “哦?听人说?你听谁说的?”凯鲁王子的微笑慢慢转冷,话语也不凉不热,他虽然还在笑,但是那笑容却已经不达眼底,看起来比不笑还凉薄。

    夕梨本来不是个敏感的人,但这一年被凯鲁王子多次冷落,她也开始变得战战兢兢起来,很快察觉出凯鲁王子的不爽,一时间哭都不敢哭了,模模糊糊的低声道:“我,我躲在花园子里,听到别人说的,我不知道是谁。”

    “是这样啊。”凯鲁王子温和一笑,虽然也算温柔,但就是让夕梨不由得浑身一阵凉,抱着腿的胳膊不由得紧了紧。

    “这些话不可信,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明年金星升起时,你若是不打算留下来,我一定送你回去。”凯鲁王子更加温柔的笑了笑,摸了摸夕梨柔顺的卷发,“今晚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我……”夕梨还想提回去的话头,可是到了嘴边又溜了回去,眼睁睁的看着凯鲁王子不紧不慢的离开。

    她忽然有了一种明悟,她也许这辈子都回不去了,而凯鲁王子并不如她所看到的那样温柔善良、平易近人。

    凯鲁王子像安抚小猫小狗一样安抚了了夕梨以后,心情略郁闷,毕竟欺骗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可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良心上还是稍有不安的。他只好对自己的良心说,等搞定舒媛以后,就送夕梨离开吧。

    至于他的良心有没有被这种毫不负责的话蒙骗,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等他回到东侧殿时,看到舒媛灯下的窈窕身影,心中的那点子沉闷很快就丢到了一边。

    舒媛伏在石桌上,正在用一根鹅毛笔写字,灯光为她艳丽的侧脸打上了一圈柔和的光,显得格外恬静柔美,一头柔滑顺直的黑发散落在腰侧,细肩的白色亚麻里衣紧紧的包裹着充满苗条的身体,那美丽的胸型如一个优美的椭圆弧线,让人的视线忍不住去描摹。

    屋子里静极了,灯下的美人儿也美极了。凯鲁王子靠着门框,心情很好的静静打量这一番美景。在这一刻,他忽然生出一种家的感觉,以前只觉得这里是他的住处,是一处可以随时离开的宫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安心而满足过。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过来告诉我,这几个字怎么读?”良久,舒媛忽然抬头睨了他一眼,声调毫无起伏的说道。

    凯鲁王子又郁闷了,一个女人被男人这样打量,不是应该感到羞涩,感到难为情吗?她怎么可以表现得如此平静?这女人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被自己吸引过?骗人的吧!凯鲁王子略微皱皱眉头,压下心中的不快,走到舒媛面前,看到那块粘土板,他的心情立即好了很多。

    那块泥土板上刻的正他在卡尔基米什送给舒媛的情诗,他没想到舒媛居然是在照着这个学习西台文字,不得不说这戳中了他心中的爽处,笑容自然越来越柔和,兴致很高的陪坐在舒媛一侧,细细分析每一个字的由来,还有其中的语境和语法,当然,更重要的是,分析这诗的优美动情之处和所包含的浓情蜜意。

    说到那句,“我多想催她进入爱情的殿堂”时,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舒媛的眼睛,笑道:“我想这句话现在还适应吧,我亲爱的媛媛小姐。”

    舒媛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细白的牙齿咬了咬红唇,状似艰难的叹息一声,“哎呀,可惜你那爱情的殿堂是一座空中楼阁,我没长翅膀,飞不进去呀。”

    凯鲁王子目光微闪,淡笑道:“明明只需要你轻轻抬起你美丽的脚,就能踏进我早已敞开的心扉,只是,我孤独的等待这么久,却迟迟未见你的丽影啊。”

    “……”还有完没完了!舒媛略微翻了个白眼,很不高兴的把泥土板收起来,拿出另一块刻着西台诗集的泥土板,对凯鲁王子努努嘴,“以后每晚教我学二十个字吧,直到我掌握你们的文字为止,你看怎么样?”

    凯鲁王子表了半天情,被舒媛轻轻转移话题,心中略郁闷,若有所思的单手撑着腮,默默的望着舒媛笑,不说话。

    “不要就算了,我去找你的书记官。”舒媛是绝对不愿意陪他过度**的,凯鲁王子不觉得恶心,她还恶心呢,讲个话跟吟诗似的,作为一个理科生,她表示极度无法适应这种文艺氛围。其实,她本来是打算一开始把西台的律法当做学习范本的,只是担心凯鲁王子多想而已,才投他所好,学那让人牙酸的诗集。

    凯鲁王子当然不希望舒媛去找别的男人学习西台文字,因为他不能保证,他的书记官与这么美丽的女人这样长久相处,不会生出什么迤逦心思来。伊尔邦尼就曾经笑着说过,如果舒媛是一般的贵族小姐,他说不定也会去追求她。这就表明,在伊尔邦尼心目中,舒媛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女人啊。

    说真的,赛那沙的感情就已经让凯鲁王子极其头疼了,他完全无法想象,对女人一项无情的伊尔邦尼也插一脚进来会是什么凌乱的感觉。

    而且,与舒媛这样灯下宁静相处学习的时刻,他当然是欢愉的,因此,瞪了舒媛一眼,板着脸道:“让我亲自手把手教着学习文字的,你还是第一个,我对学生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希望你不要太笨,到时候别说我太严厉。”

    舒媛毫不客气的给他一个白眼,呛声道:“爱教不教,又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摆什么啊架子这是,真是的,今晚不学了。”

    说完,丢了泥土板,往床上一躺,打着哈欠道:“今晚别惹我啊,你昨晚实在也太……太禽兽了,真是累死我了,现在还浑身疼呢。”

    凯鲁王子哪能如她的意,他要是同意就不会追到侧殿来和舒媛一起睡了。因此,大手一挥,脱了衣裳就如饿虎扑羊般扑倒了舒媛。

    惹得她连连惊叫,一个劲的推却,只是力道不大,很快被凯鲁王子捉住,带着热气的唇很快就在她身上点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很有技巧的抚摸,也渐渐让舒媛身体柔软。

    今晚的舒媛实在有点累了,反抗柔软无力,看起来就像邀请,凯鲁王子自然就温柔了很多,用着一种极为爱抚的方式让两个人慢慢融合,等完全挑动舒媛的情/欲以后,才开始渐渐激烈,经历过一番翻云覆雨,在舒媛的求饶声中,凯鲁王子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来,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舒媛确实不能承受更多,他自己……当然也累了。

    搂着猫一样缩着的舒媛睡着的时候,凯鲁王子不由自主的满足地笑了笑,心底一片安详和愉悦。

    躺在他怀中的舒媛也在笑,笑得如得逞的猫一样狡黠。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不但要投其所好,还要留出一段时间来一起相处,这样才能培养感情的啊。

    不过,这个度也不太好把握,因为这也很容易会造成厌倦,要随时保持新鲜感,还是需要多方绸缪啊。

    舒媛从来没想过,她有一天会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的……宠爱如此的费尽心机,想想,就笑不出来,恶狠狠的咬了凯鲁王子一口,在他的惊呼声中,翻个身向里边,睡觉。

    被痛醒的凯鲁王子却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也跟着一滚,又将舒媛揽在怀里,才靠着她柔顺微香的头发睡得极为香甜。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今晚有点打酱油,明天开始继续走剧情了。我要快点快点完结啊,订阅量已经让我开始怀疑人生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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