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近了,更近了。

    别离眉眼淡淡的看着眼前跪着的三个女人,忽略掉她们眼中惊艳嫉妒的想要杀了自己的目光,忽略掉她们咬牙切齿恨不得大卸自己八块的模样,装作不解道“咦,二娘和大姐妹妹怎么会跪在这里。呀,你们快起来呀”

    只是装作要扶,却并未动手。

    “小姐,是四王惩罚二夫人和两位小姐,老爷还在等你,你还是赶紧去梳妆吧。”

    “是哦,对不起二娘姐姐了,涴烟还有事就不奉陪了,飘絮,你随我进去伺候着。”

    “是。”

    二夫人柳媚儿精致的小脸都扭曲的变形了。待二人进屋关上房门后,柳媚儿才恨恨道“该死的,早就听夏玉说她生的美,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如此倾人之姿。”

    “娘且放宽心,就算她生的美,世人也是看不到的。不是还有夏玉麽麽么。”涴夏收敛了眼中的怨毒小声说道。

    “姐,要我说今日之事就得怪那郡主瞎搅合,不然四爷和爹爹都看不见她的美貌了。”

    “娘,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定要在四爷下婚书之前彻底废了她。”涴夏唇角扬起坏笑,一副心有良策的模样。“妹妹放心吧,姐姐定会要她涴烟彻底身败名裂的。”

    她们三人不过是窃窃私语,别离却是听得一字不落。前世的修为虽付之东流,这听力却是传承得出奇的好。

    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毛,身败名裂?你所有的作为,我别离定会十倍百倍奉还给你。

    “飘絮,你就在主厅呆着,麽麽不喜有人看她绘妆。”

    “是。”

    左转入安寝的内室,轻轻的关上房门,走近梳妆台前,已有人垂头等候。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打扮的清爽利落的妇人,鬓发一丝不乱,妆容得体落落大方,眉目柔和唇角全是笑意。端的是慈祥和善,如果忽略掉她眼中的转瞬即逝的恶毒的话。

    涴烟的记忆里,这位贴身麽麽是个好人。细心照料自己无微不至。

    好人?嗬。

    “烟儿,来,坐下。麽麽给你上妆了,定然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如小仙女似的。”她眼儿弯弯全是做作的笑意,边说边拿起胭脂盒就要往别离脸上抹去。

    “麽麽,不急,涴烟想先照照镜子。”

    别离心细的观察到,她虽然仍在做作的笑,眼中却已有了不耐。

    铜镜中模模糊糊的甚至无法分辨人脸,之前涴烟问过镜子为何这般,夏玉只说是天下所有的镜子都是这般。

    “麽麽,涴烟觉得这镜子太旧了,麽麽给涴烟换一个可好?”

    “小姐,这镜子新着咧,老爷还在住院等你,现在换怕是来不及。等用膳过后,麽麽再给你换好不好。”

    骗小孩子呢,别离心中冷笑道。手缓缓执起梳妆台上的流云玉簪,细细端详片刻,动作行云流水的刺在左脸留下寸长的伤口,便猛地向地上砸去。速度如风惊人,以至于夏玉只看到玉簪落地的瞬间,并未注意其他。

    微微颔首,长发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掩盖住了正缓缓渗血的伤口

    此刻,正好响起发簪落地碎裂的清脆声。不大不小,却让夏玉心头一震。

    “小姐这是作甚,好好的簪子摔它作何?”

    “夏玉麽麽,你还知道我是小姐呀”别离柔柔的笑着,“主子让你拿镜子,你一个奴才竟然敢违抗命令,谁给你的胆子?”别离声音细细软软,却让夏玉听得心里一阵恶寒。

    “小姐女婢……”正欲反驳,别离却阻断了她说话的机会

    “夏玉麽麽可知这流云玉簪是何出处?”

    “这,乃是皇上多年前赐婚时御赐之物。”在夏玉战战兢兢回话的档口,又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别离狠狠的抓散自己柔顺的发,齐整的衣。制造出凌乱的感觉。

    出其不易看似杂乱无章的推了一把夏玉,别离慌慌张张的大叫着往外跑去,“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此刻的夏玉正摔得浑身疼痛难忍连起身都难。心里却一阵害怕,这丫头忽然乱七八糟说些什么了。

    挣扎了数回,这才扶着梳妆柜缓缓起身来。“得赶紧追上那该死的丫头,不然大事不妙了。”

    别离拉着飘絮跑的飞快,躲到了一处假山后确定没人跟来才缓缓对飘絮说道:“飘絮,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今日,我会杀了夏玉,你可会害怕?”

    飘絮倏地瞪大双眼“小姐,你在胡说什么?”

    “从今日起,你家小姐我会杀尽一切欺我辱我之人,你可会害怕。”别离目光灼灼的盯着飘絮如星辰般纯净的眸子缓缓说道“你可会害怕,你,可愿继续追随于我?”

    是了,别离从来不是善类,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杀了夏玉,仅仅只是开始。未来的路并不会平坦,杀人这种事,迟早是要习惯的。若是飘絮不愿意跟着,那便让她一个人远离这杀戮。

    飘絮哆嗦着,惊讶的看着眼前濯然而立张狂桀骜的小姐,猛烈跳动的心脏,竟缓缓的,开始慢慢平复下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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