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倪夫人不一样,从头至尾都只是一心一意的侍候他。陈王甚至有时会在她面前,发发某位大臣的牢骚。而她也只是不发一语的,淡淡的听着,或者劝解两声。

    即便她年岁不小,陈王每月都会抽空,去几天倪夫人的芝兰宫。所谓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倪夫人却很聪明,用她的柔情,去柔化陈王的铁汉心。

    若不是顾忌王后与她的吕氏家族,以太子现在的这副德行,陈王早就废除他了。吕氏与陈王,属于少年结发患难之妻,当初若没有吕氏家族的大力支持,陈王也很难成事。

    他对吕氏,也是有真感情的。而吕氏一脉,在陈国的影响也非常大。所以即便太子如此无能,若没做太过出格的事情,还是废不得的,陈王也废不下手。

    倪夫人短暂的失神后,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只见她绕过席位,走到王后跟前,双膝猛的跪下辩驳道:“王后,妾身不服。仅凭两匹布,与一个不知名的大夫之言,便要定家兄的罪名,实难让人信服。”

    “哈哈哈...倪氏,你果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什么服不服的,你知道站在这里的阮大夫,她是谁么?”见倪夫人满脸疑惑,王后才得意的又道:“这位阮大夫,便是卫国的公子呈,途中遇刺身中奇毒,帮他起死回生的阮神医。那种圣域奇毒,她都能解,何况是天仙子这种草药,难道她还分不清?要不要本宫,帮你多叫几位御医过来辩认一二。”

    “王后,家兄一向忠良,是绝对不会做出,祸害太子的事。家兄此次也只是担任运送布匹之责,适才阮神医也说过,此布匹因掺了大量香料,才遮盖住天仙子的气味。他急着运送布匹,又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天仙子与香料,神不知鬼不觉的掺进去的。此事必有隐情,望王后查明真像,还家兄一个清白。”倪夫人磕头跪求着。

    面对王后咄咄逼人的指证,倪夫人显得毫不畏惧慌乱。很快便找到其中的疑漏,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帮其家兄辩驳清白。

    如此聪慧的女人,也难怪王后会顾忌她,想要除之而后快。面对高出自己地位的对手,倪夫人的那份急智与勇气。让阮莹感到相当佩服。

    而王后在听完她的话后。也丝毫没有慌乱之色。心中似胸有成竹般,嘴角挂起轻蔑的笑,冷冷的望向跪地的倪夫人。如高高在上的浮去,俯视脚下的泥土般骄傲。

    后宫的争斗是永无境止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在深宫里尤为体现。今天你拉她下马,明天一个不小心,你又被别人拉下马。

    女人多,是非自然也多。何况在后宫中,只有一个男人,那争夺的硝烟更为厉害。阴谋阳谋,下绊子,落井下石。背后捅刀,甚至比男人在战场上的伎俩还要多。

    开始为了一个男人,你争我夺的。后来又为子女,你生我死的。后宫的位子就那一个,君王那么多子女。为了那至上的宝座。肯定会出现骨肉相残,生死相博,只看谁能笑到最后。

    所以,这事是王后使绊子也好,是倪夫人下毒手也罢。阮莹觉得,在深宫里,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

    “呵呵,本宫再如何查明,你恐怕都不会服吧。不如便将此事,禀报给王上去查,相信王上一定会为本宫母子作主的。”王后讥讽的道。

    她此番话,倒正合倪夫人的心意。手心手背都是肉,此事只有让陈王来查,才会最公平。倪良身为陈王的将臣,闹出毒害太子之事,便是王后她们不说,也是要禀到陈王那的。

    王后见她静默不语,似懒得再理会她,拂袖走出几步方又停住。背对着众人,对倪夫人语出警告道:“倪氏你要记住,以往不管你如何邀宠,本宫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你犯上瑜儿,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

    “恭送王后。”众夫人见王后要走,忙屈膝低头行礼道。

    待王后领着一众人,消失在宴席后,众夫人也陆续的走了。走之前,无一人拉一把,或者安慰几声倪夫人。

    后宫之中,历来以王后为尊。她们身处于凤仪宫中,各处都是王后的眼线。不说夫人们有无同情倪夫人的,便是真有,也不敢在与她攀亲近。若不然,岂不是戳王后眼窝子,自己上门找抽么。

    倪夫人待所有人都走了后,才被侍女们扶了起来,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此番宴席,王后当场发难,事发突然,她确实有些手足无措。她急需找到儿子与家兄,商议此事该如何应对。

    虽说王后她也表示,此事要等陈王来处理。此番胸有成竹的举动,让倪夫人更加心跳难安。

    王后这人虽说有大智慧,却因为与陈王是患难夫妻,一向自恃甚高。面对她们这些夫人,从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王后对陈王的情意,那是年少累积,自然不轻。眼见陈王一个一个将夫人迎进了门,由开始的无动于衷,到最后的流连忘返,她肯定是伤心不已的。

    为了抓住陈王的心,她甚至将一双嗷嗷待哺的子女,丢给亲信的侍女与婆子们照顾。自己却与各位夫人争风吃醋,争夺后宫中,唯一一个男人的宠爱。

    吕氏那方,也常派人过来,劝解于她。她身为王后,已是后宫之主,何必降下身段,同一般贱妾争风吃醋。只要坐稳她的王后之位,让儿子坐稳太子之位,比什么都来的可靠。

    待她一颗心,被折磨的伤痕累累时,方才醒悟了过来。陈王的心,今天在你这里,便在你身上。明天在别人那里,便在别人身上。他的甜言蜜语,从不只对一人说。

    看破了男人的风流,听从了家族的劝告,便将心思又转回到儿女身上。只可惜,待她回头时,一双儿女已被侍女婆子们,给娇惯的不成气候,却已然定性。

    王后使用浑身解数,教言打骂,却都是没有办法板正。打骂的狠了,他们就只会哇哇大哭,在地上打滚耍赖的。王后对他们,又是自责又是心疼的,自然又软下了心。

    几番下来,小孩也琢磨出道道来。自己的母后虽然严厉,却还是很疼爱他们的。他们只要在王后面前,故意装得乖巧,便万事大吉。只一转身,便又各种骄蛮任性,闹得王后十分头疼。

    既然已无法管教,她也便放弃了。想着自己身为后宫之主,凭着她的身份,凭着与陈王的情份,又凭着吕氏一族的劳苦功高。想要为一双儿女,谋个好前程,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打这往后,只要两人不闹的太过荒唐,王后便会睁只眼闭只眼了。她也是实在无法,要怪只怪,她当初忽略了一双儿女,心里却是十分懊悔的。

    王后离席之后,便带着阮莹回到了她的寝宫之中。待侍女侍候她洗濑净面后,才面色沉静的转身,望向一直立在身后默默无言的阮莹。

    “阮大夫。”王后出声唤道。

    “是,王后。”阮莹听得她唤,随即低头恭敬的应道。王后的气势不同以往,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王后问道。

    “阮莹不知王后之意,不是倪夫人的家兄倪良,竟敢胆大妄为,做出对太子不利的举动。”阮莹小心翼翼的回道。

    王后这话问的,明显是让她表忠心嘛!阮莹又不是笨蛋,那有听不懂的道理。这后宫的事,本就与她无关。此事的关键性,也不在她的身上。她何苦当着王后面,跟她过不去。人前装聋作哑,她还是会的。

    “嗯,阮大夫说的一点不错,倪氏之举实在可恨之极。竟敢对本宫的瑜儿下手,实在是够胆大妄为的。若不严惩他们,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王后一番严词愤怒过后,似乎消了点气,脸色也没那么凶恶了。

    “阮大夫,你可能看出,天仙子是何时掺入布匹中的。”王后又发问道。

    “这...”阮莹等了一番,洛珏始终不吱声,便以为他也不知道。见王后等着回话,阮莹只得硬着头皮回道:“王后,请怒阮莹无能,却是看不出来,是何时掺入布匹中的。”

    “是么,本宫到以为,是制作布匹时便掺入进去的,否则便是后期掺香料,又如何能掩盖住天仙子的气味。阮大夫,你认为本宫说的对不对?”王后轻抿双唇,目光精烁的望着阮莹。

    “这女人在说谎,这天仙子明明是后期添入的。只因她加的一味香料,对遮盖天仙子的气味,特别有用处。何况这布匹送到宫内,时日也不短了,平常人那能闻到它的味道。”洛珏的话,说的阮莹一惊。

    她正想附和王后两句,此时想来,王后那意思,明显不允许她说不的。虽说她不会说错什么,当有了洛珏这一番话,再行附和之言时,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她这意思,不是想让她作假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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